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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順勢抹了兩滴淚,才從懷中掏出一個錢囊來,獻寶道:“小叔爺,這是我平日裡偷偷攢下的,連我娘都不知道,你拿著!”
沈仙開啟一看,竟是一把黃豆大小的金豆子,怕是有上百顆。
王家雖然富貴,但老相爺在世時管得嚴,日常一應用度都不會差,配得上宰相之家,但要花錢,卻都是有數的。
能攢下這麼多金豆子,這小子怕是偷偷賣了家裡不少東西。
麵皮微微抽動:“你就不怕被打死……”
“嗐,小叔爺你又不是不知道,祖父駕鶴之後,還有誰能管住那些人的手?”
“狗被鎖的時間長了,一旦鬆開,還不撒了歡地變本加厲找補回來?”
“我要是不早點下手,還輪得著我嗎?”
王無咎滿不在乎地說道,絲毫不在意他自己也是被鎖的“狗”。
沈仙已經無言以對。
“小叔爺,馬車我已經備好了,就在山下。”
王無咎得意道:“怎麼樣?我這料事機先也不比小叔爺差吧?”
“啊,是是。”沈仙莞爾一笑,無奈地點頭敷衍。
沈仙回過身,正肅衣冠,朝著老相爺墳前叩拜。
“相爺,詡……沈仙這就要走了,他日……我定會光明正大地回來,堂堂正正地為相爺守孝三年。”
他終究還是在老相爺面前以沈仙自居。
沒能送老相爺最後程,甚至沒能到他靈前守上一夜,是沈仙心中的遺憾和羞愧,也是他的心結。
有朝一日,他總要彌補。
覺醒宿世之後,沈仙一改往日的優柔拘謹,行事果決,毫不拖泥帶水。
禮盡之後,便起身離去。
下了景山,走到了山路與官道交界處,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就停在這裡,看起來和坊市市裡車行租賃的並沒什麼差別,王無咎還是挺細心。
上了馬車,王無咎便主動接過韁繩,做起了車伕。
夜色之中,一路直行。
沈仙方脫大難,身心俱疲,閉目不語,王無咎似乎也知道,並沒有煩他,
直到前方天際與山林相交處,出現一抹魚肚白。
月未隱,日漸出
天亮了。
沈仙才睜開眼:“無咎,你回去吧。”
“籲~”
王無咎停下馬車,忍不住道:“小叔爺,你要離開我不攔著,但總得告訴我你要去哪裡吧?”
沈仙坐在車輿上,看著前方官道寬闊筆直,彷彿直通青天。
頭頂天上昏暗,雲間孤月若隱若現。
天際一抹金弧,照映雲霞燦爛。
也照得他兩眼有些難以直視,不由以手搭額,稍作遮掩,嘴上笑道:“大道如青天,八荒任我行。”
“啊?”
王無咎撓了撓頭,有點茫然,不過有一點他是知道了,小叔爺並不想告訴他,那便不問吧。
“那……小叔爺,我走了?”
沈仙笑道:“婆婆媽媽,不似丈夫。”
“小叔爺!你別小看人!我王無咎也是七尺男兒漢!”
“你走便走,我才不傷心!”
王無咎臉色通紅地重重一哼,跳下車扭頭就走。
“別偷偷哭鼻子就行。”
沈仙看著他背影遠去,才笑著自語了一句。
旋即靠在馬車上,再次遠眺天邊那一抹燦爛的金弧。
只是這片刻間,越發圓潤了,彷彿一顆金珠在漸漸從天際冒頭。
沈仙彷彿沉浸在那燦爛的天地奇景中,嘴角含笑,喃喃念道:“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今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