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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怎麼樣了?&rdo;他問。
&ldo;發燒，別的倒沒什麼。&rdo;我儘可能保持語氣平和，&ldo;馬特今天在家陪她。&rdo;馬特，我嚥了一口唾沫。
&ldo;蒂娜昨天來過，&rdo;他說，&ldo;她想見你。&rdo;
&ldo;為什麼?&rdo;我急忙問，問得太快。蒂娜是反情報中心的頭兒，她令人望而生畏，從不拖泥帶水，像釘子一樣強硬。
彼得臉上閃過一絲疑惑。&ldo;她知道我們黑進了尤里的膝上型電腦，想知道我們有什麼發現。&rdo;
&ldo;但是我還沒來得及‐‐&rdo;
&ldo;我對她講了。不要擔心，我把會推到了明天上午，她只是想知道有沒有值得跟進的發現。&rdo;
&ldo;但是‐‐&rdo;
&ldo;只要十分鐘。今天再發掘一下。我肯定你會有所發現。&rdo;
比如五個潛伏間諜的照片?其中還有一個是我的丈夫?&ldo;好的。&rdo;
他猶豫了一下。&ldo;需要幫手嗎?我也可以幫忙看看。&rdo;
&ldo;不用。&rdo;我又很快地回應，而且語氣有些生硬。&ldo;不用了，不要擔心。你的事情夠多了，我會找出一些線索給她的。&rdo;
彼得點了點頭，但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有些遲疑。他疑惑地問：&ldo;你還好吧，薇薇安?&rdo;
我朝他眨了眨眼，我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我必須這麼做，我別無選擇。&ldo;我有些話要對你講。私下裡。&rdo;我說著這些話，胃裡一陣難受，但我必須克服，不能失了勇氣。
&ldo;給我十分鐘，準備好之後叫你。&rdo;
我點了點頭，看著他走開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我剛開啟了新的世界。十分鐘，再過十分鐘我的世界將徹底改變，一切都將不同，我熟悉的生活即將結束。
我回頭看向螢幕，那個資料夾，朋友。又不得不看向別處。我越過一家人的照片，看向遠處的隔斷牆，我不敢看家人的照片，因為此時看到他們，我恐怕自己會失控。我的目光落在一張小小的圖表上，它已經掛在那裡好多年了，但我一直沒有注意過。那是一份關於嚴密性分析的培訓材料。此時的我又翻看著，這是多年來第一次讓頭腦暫時逃離現實。&ldo;思考第二層和第三層隱含意義……思考意外後果……&rdo;
他今天早上在行車道上說的話又浮現在我腦海中：錢會有些緊張。我們沒了他的薪水，這一層我已經考慮過了。三個年齡小的孩子肯定不能去託兒所了，很可能得僱一個保姆，二流水平的，而我還要強忍著對陌生人看護孩子的恐懼，開車接送他們。
我忽然想到，自己也有可能因此丟掉工作。蒂娜不可能允許嫁給俄羅斯間諜的我繼續工作，並保留我的安保許可權。沒有了馬特的薪水是一回事，如果我的工作也丟了該如何生活呢?
天啊，我們失去我的醫療保險。凱萊布，凱萊布到哪裡去做必要的治療呢?
我想像馬特崩潰的樣子，&ldo;孩子會受到怎樣的牽連?&rdo;未來突然展現在我眼前。這件事肯定會成為媒體奇觀。我的孩子‐‐沒有父親，沒有錢，被奪走一切。惡名將一直伴隨著他們，還有擺脫不掉的羞恥和懷疑。畢竟他們是馬特的親生骨肉，叛徒的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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