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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是馬。袁紇術是一個身材魁壯的男人,高鼻深目。他把安同迎進帳裡,女奴們斟上奶茶之後,兩個人坐下開始單獨談話。
“袁紇一姓,隸屬高車,老弟是高車人?”
“對。”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渡過九十九泉。”
“這很難。昨天有兩個人想偷偷過去,被鮮卑人用箭射死了。他們搜查白鹿陂所有的人家,船和木筏也全被沒收了。”
安同深吸一口氣。“總會有漏洞的,鮮卑人總不至於肩並肩排排站在河岸上吧?”
“呵呵,對,我會想辦法幫你的。”
“那麼——”
袁紇術道:“你先在這兒休息,等我的訊息。”他轉身走了。
安同覺得他在籌劃什麼。籌劃什麼呢?
他的表情沒有任何問題,他的談吐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無論如何……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彷彿有人在他耳畔低語。是的,這是他多年來堅持的信條。他嘴裡一再重複著,不能相信,不能相信——他猛然跳起,向帳外走去。
“喂,喂!”見安同突然跨上一匹馬,負責牧馬的袁紇術的手下們叫起來。
“青青,你先回去~”他回首朝他的愛騾喊。
青青早通人性,想到回去有長孫道生天天餵它蘿蔔吃,而自己的胖主人不但不給,還老罵自己變節,不由歡呼一聲,撒蹄子頭也不回的跑了。
見愛騾跑得如此歡快如此毫不留戀,安同唾道:“變節!”
“大官人,你怎麼啦,回來!”袁紇術帶著手下追過來了。
安同揮鞭猛奔。
袁紇術不愧多年馬裡行家,眼看就要趕上,安同抽空瞄他:“小子,你是不是要害我?”
一瞬間袁紇術的表情由擔憂變得冷酷無情。“對。”他答。
安同一聽,還不快跑,馬上多揮兩鞭,同時從腰袋裡掏出一個紙包,迎風而灑。
“什麼東西?”袁紇術離他最近,差不多銜著馬尾,被粉末嗆了個滿頭滿臉。
“阿嚏!是胡椒?”
“阿嚏!”馬也跟著打了個噴,又有些被吹到眼裡,速度慢了下來。
“頭兒!”幾名部下追上,“殺了他!”
“不行,阿阿阿——阿嚏!”袁紇術道:“我要親手活捉他,為我兄弟阿阿阿——嚏!快,快追!”
安同到了一條河邊。馬畏水,死活不肯前行。
“哦呀呀,馬祖宗,這水不深,淹不死你老人家,快走,啊?”
馬跟他較勁。
“哦呀呀,這又不是九十九泉,即使它淹死過九十九匹馬,在我安某的庇廕下,你就是那第一百匹,不用怕,走,啊?”
馬兒哼哼唧唧。
安同放棄,四下張望,沿河岸有一個人頭戴斗笠,同樣騎著馬,剛要漟水過河。
“天助我也!老弟,等等,等等!”
戴斗笠者年約三十左右,唇上蓄兩小撇黑黑的鬍子。
“我被人追趕,他們要殺我——”沒等他講完他的經歷,黑鬍子瞥一眼後頭的煙塵滾滾,道:“走吧。”
剛才還一副“要渡河,毋寧死”姿態的馬在黑鬍子的牽引下居然老老實實的過了河。安同一邊感慨一邊道:“等等。”
黑鬍子不發一言。
安同指指對面的人馬:“我要問清楚。”
他拉長嗓子道:“袁紇術,你我素不相識,安某始終沒想明白,幾時得罪過你?”
正試圖使馬渡河的大漢停住動作。
“素不相識?你忘了,八年前大鮮卑山岩口天橋,你一刀殺了我兄弟!”
“哦呀呀,你是!”安同回憶起來,那是他首次見拓跋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