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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好嘞。」
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從櫃檯裡爬起來,打著哈欠,眼睛裡淚花都出來了。這會兒正是普通人休息的時候,他剛眯了一會兒,蜷縮著睡得正香呢。但有大生意上門,他還是打起精神,熱心地招呼著,還燒開了兩大壺開水。
小二說話的聲音有點輕:「只是這會兒做菜的大師傅都睡下了。」
做菜的大師傅是一家驛站的門面擔當,做得好不好吃關乎著店裡生意的好壞,平日裡可傲氣了!
小二可不敢在這時把大師傅叫起來,只得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這時候太晚了,廚房只剩下兩籠冷了的蒸餅,還有些豬下水,有個豬肚子,還有些豬肝。後院裡養著五六隻雞,地裡鐘的芹菜葉片都黃了,客官們請原諒……」
「沒事兒,這些食材我們都要了,你算算多少錢,我們還得借用一下你們的廚房。」
商隊管事老安揮了揮手,不大在意,出來行走哪能講究那麼多。他在滕縣被老爺細細交代過,又圍觀著學了幾招,能安排著夥計們做些飯食,味道還不錯。
他心下有了盤算,有了主食,再把豬下水都包圓了,還買了兩隻土雞。小二說地裡的芹菜不要錢,老安就不客氣地薅了一大把,嘴角露出期待的笑容,不由自主地說道:「嗯,這頓晚飯吃得遲點,但也絕了!」
看得潘大牛等人一陣鄙夷,鄉巴佬就是鄉巴佬,吃些豬下水就高興得跟過節一樣。
真是沒見識啊!
這位潘隊長可不樂意吃這些東西,他拿出了在長安買的羊肉胡餅,跟兄弟們每人分了幾個。這是城東那家有名的大鬍子胡人做的,放的羊肉挺足,雖然此時變得冷硬了,但再蒸一蒸,還是有些滋味的。
只是,烙得酥脆的胡餅,被水蒸氣再次哄熱之後,變得軟趴趴的,且過分油膩。羊油把整個餅都浸透了,握在手裡黏糊糊的,不及往日三分好吃。
儘管如此,幾個餅嚥下去,飢餓的腸胃得到了安撫,這群護衛隊的壯小夥還是很佩服隊長的機智。他們看著還沒吃上飯的商隊夥計,不要錢地誇讚起潘大牛來。
「多虧了潘隊,我們這會兒才能吃上點東西呢!」
「可不是嗎?那豬下水臭烘烘的,怎麼吃得下肚啊……」
「欸,翔子你就體諒一下別人吧,人家生活也不容易。這麼粗鄙的東西,說不定是想吃還吃不上呢。」
就在這群長安小夥閒聊的時候,一陣嗆鼻的味道滿滿地竄了出來,竄進了他們的鼻腔裡。再聞一聞,勾人得很,是一股肉味,似乎還有什麼味兒,又爆發出激烈的濃香。他們見得商隊的夥計們圍著一隻大盆,雙眼放光,像是見著寶物一樣,蜂擁地圍在了飯桌上。
他們手裡都拿著碗筷,要把大盆裡的吃食往嘴裡夾。再嘬上兩口溫得微微燙嘴的酒,臉上的表情十分陶醉,比上怡春樓還要享受呢。
這麼一群人同時咀嚼起來,那肉香味瀰漫得得更濃了。
聞著比羊肉胡餅還香,還鮮。
那個叫翔子的不由得伸長脖子瞧著,問了一句:「你們吃的是什麼?看著下酒挺好的。」
「可不,爆炒豬肝就是嫩!」應答他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夥計,嘴裡說話,眼睛卻盯準了盆子裡切成薄薄的豬肝,「芹菜梗也老香了,我以前也不愛吃芹菜的,可這麼一炒,滋味怎麼就這麼妙呢。」
「啊,這是豬肝啊?」
護衛隊們聞著香噴噴的炒菜,臉上的表情跟便秘似的。他們往日是不屑於吃豬下水的,可真放足了調料的爆炒豬肝真的很香,用黃酒去腥後,豬肝的腥臭味沒有了,只剩下了濃濃的肉味。與氣味強烈的芹菜相碰撞之後,強強聯合,那味道就更饞人了。
豬肝易老,老安也學了這一點。他讓人把豬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