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荊斬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蘇妄言臉色一沉,大聲道:“有什麼好笑的?人有精魄,物有精魂,自古以來,多的是木石死物幻化成怪的例子,有什麼好奇怪的?”
韋長歌也不在意,依舊笑道:“只是一杯茶也能成怪,未免太無稽了些。這麼說來,那個喜歡下棋的石兄,難不成是一塊石頭棋盤嗎”
蘇妄言冷笑一聲,也不說話,神情很是不屑。
韋長歌心念一動,輕輕“啊”了一聲,道:“你找到他們說的那個三娘了?”
蘇妄言只是不應。
韋長歌偷偷瞄他一眼,自言自語地道:“沒有嗎?這可奇怪了!地方人家都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了,卻不去查個清楚,實在不像蘇大公子的為人啊?”
蘇妄言忍俊不禁,破顏一笑。
韋長歌跟著笑道:“好了好了,快告訴我吧!那個三娘,到底是什麼人?”
蘇妄言收了笑,正色道:“死人。”
韋長歌微怔。
蘇妄言道:“那天我從凌霄那裡出來就準備趕回洛陽,但事情實在太過離奇,倒像是夏天午睡做了一場夢似的,一覺醒來,分不清真假。我想來想去,一時覺得那是真的,一時又疑心是在做夢,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便又折了回去。
“我在附近找了一圈,果然就如凌霄所言,方圓數里都沒有別的人家。再在附近打聽,也沒人見過類似那三人模樣的人。我找不到那幾人,便只好另想法子。好在我還記得那晚,那位王家先生說自己記不得路,忘世姑娘就回答他,三孃家在過了回眸亭的第一個岔路口往左,門前有三株柳樹。這回眸亭倒是真有的,於是我便照著她說的地方,找上門去。”
一頓,淡淡道:“那地方,是一片亂葬崗。有一座孤墳,前面種了三株柳樹,主人是一個叫朱三孃的妓女。”
韋長歌不禁張了張嘴,卻沒說話,半晌輕輕釦著桌面,皺眉道:“我總覺得有些不對……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假扮妖魅,設下圈套,要引你上鉤?”
蘇妄言頷首道:“一開始,我也有些懷疑,事情太巧,總覺得心裡不踏實。但後來的發展,又實在不像是這麼回事。”
一邊回想,一邊緩緩道:“我到那地方的時候,只看到一片無人看顧的荒墳。找了好半天,才在坡底找到三株柳樹。那旁邊果然有一個墳頭,看得出已有些年頭了,墳山已經塌陷一半了,墳上覆滿野草,似乎許久無人祭祀。但墳上既無墓碑,也無標識,看不出是什麼人的墳墓。
“我在錦城四處打聽,都說那地方叫閻王坡,埋的都是些貧困潦倒客死他鄉的過路人,要不,就是乞丐妓女之流。但每每問到那三株柳樹下埋的是什麼人,就沒人說得上來了。我料想再問也問不出結果了,就準備在錦城再住一夜,第二天一早回洛陽去。
“沒想到,我在酒樓裡,竟又碰到在賞花詩會見過的那些‘才子名士’拉我一起喝酒。席上眾人天南海北地一通胡吹,漸漸的,就說起各人的風流韻事。其中有一個人,感慨萬千地說起三十年前在錦城的一段際遇,說是當年他在幕府充任幕僚,其間和一個妓女交好,兩人有許多花前月下的約誓。後來他上京謀職,不得已拋下了對方,三年後回來,佳人卻已香銷玉殞。”
蘇妄言說到這裡,放慢了語速,道:“那人說,他沒料到一別之後竟成永訣,傷心之餘,便在對方墳前種下三株柳樹,以寄哀思。”
韋長歌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蘇妄言道:“我聽到這裡,想到三娘墳前的三株柳樹,便隨口問他那女子是不是葬在閻王坡。那人卻反問我:‘閻王坡是什麼地方?我只知道那是城外一個亂葬崗,叫回眸亭。’——閻王坡這名字是這些年才取的,以前那地方便只叫回眸亭,他多年沒有來過錦城,所以不知道回眸亭已經改名叫了閻王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