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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姓劉。」曲茂敲敲腦子,「哎,記不清了,這事我讓史涼辦的,要不你們找他問問去?」
江辭舟看祁銘一眼,祁銘會意,立刻離開書齋。
曲茂見江辭舟沒發話,只道是自己沒犯錯,他心大,閉上眼瞌睡起來,沒一會兒就打起呼嚕。
江辭舟把崔弘義的案錄挑出來,單獨拿給青唯看。案錄上,崔弘義被押解上京的原因大致與江辭舟說的差不多,只是細節更詳盡一些。
青唯還沒看完,外頭德榮又在叩門:「公子,少夫人,高家的二少爺來了。」
高子瑜來了?
青唯拉開門:「他來做什麼?」
「稱是堂姑娘遺留了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在高家,他專程送來,順便還有幾句話,」德榮看江辭舟一眼,跟青唯揖了揖,「他想單獨跟少夫人說。」
江辭舟沒攔阻,青唯想了想,她和高子瑜之間,沒什麼深仇大怨,並不到登門不見的地步,便問:「他人呢?」
「就等在府外,小的請過,但是高二少爺辭說不進府。」
青唯一點頭:「行,我去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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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時近末,夜色很深,青唯出了府,見高子瑜正等在巷子口,獨自提燈走過去,開門見山道:「什麼事,說吧。」
高子瑜手上握著一隻匣子,躊躇半刻才道:「敢問青唯表妹,芝芸她……近日可好?」
青唯如實道:「你不在身邊,她好多了。」
高子瑜苦笑了一下,把手中匣子遞給青唯:「還請表妹代為轉交。」頓了頓又說,「表妹,借一步說話。」
青唯皺了下眉,這巷口四下無人,有什麼話,大可以在這裡說,她本想拒絕,見高子瑜神色沉肅,似乎話裡有話,稍一思忖,跟了過去。
兩人到了一條背巷,高子瑜回過身,忽地跟青唯一揖,他沒說話,默不作聲地朝巷末退去,與此同時,巷子的另一端傳來很輕的腳步聲。
青唯沒動,她提著燈,緊盯著另一端巷口,暗色裡,慢慢行來一道身影,離得近了,只見來人身著襴衫,溫潤清朗,正是張遠岫。
「姑娘。」張遠岫喚青唯,「事出突然,不得不以這樣的方式請姑娘相見,還請姑娘恕在下冒昧。」
青唯蹙了蹙眉。
她明白了,什麼芝芸落了東西在高府,那都是幌子。
今夜不是高子瑜找芝芸,是張遠岫託了高子瑜,來江府找她。
她盯著張遠岫:「你見我做什麼?」
張遠岫道:「敢問姑娘,近日可是在追查何鴻雲的案子?」
青唯沒吭聲。
張遠岫繼續道:「在下知道這案子牽扯重大,眼下手上有條線索,不知對姑娘是否有用。
「今夜在下與何鴻雲同在會雲廬吃席,途中,何鴻雲身邊扈從單連來找,像是有非常要緊的事。在下擔心驚動何鴻雲,沒能聽到他二人說了什麼,事後,在下讓人去查了查單連,發現他似乎是從巡檢司的方向來的。」
青唯聽張遠岫說完,沉默半晌,卻問:「這麼重要的線索,你為何要告訴我?」
她並不認得他,陽坡校場大火過後,瘟疫案明面上是玄鷹司在跟,張遠岫有任何線索,都應該去找江辭舟而非是她。
何況聽張遠岫這話的意思,他竟像是這知道瘟疫案與洗襟臺的關係的。
張遠岫沒答,他笑了笑,只問:「日前聽說姑娘在洗襟臺下受傷,不知傷勢可好些了?」
青唯道:「……好多了。」
張遠岫道:「在下回京得突然,聽聞這事,匆匆備禮,禮不周,還請姑娘莫怪。」
說罷這話,他朝青唯揖了揖,「太晚了,今日不便多叨擾,改日再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