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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後來,扶冬也累了,往桌前一坐,逕自斟了盞酒,「好了,我不招你了就是,過來吃杯酒,免得待會兒嬤嬤進來,一點酒氣都沒聞著,要怪我沒下功夫。」
徐述白睜眼看她一眼,收回目光:「不吃,誰知你在那酒裡放了什麼。」
扶冬「噗嗤」一聲笑了,覺得這個書生真是有意思極了,將酒杯推到一旁,拿過茶壺:「那吃杯茶可好?你看你,在池臺裡背了一晚上書,又出了一額頭汗,早該渴了不是?」
徐述白的確渴了,他看了一眼扶冬手裡的茶盞,猶豫了一下,接在手裡。
看著他毫無防備把茶水送去唇邊,扶冬忍不住掩唇笑:「你以為單單酒水裡下了藥,茶裡便沒放麼?」
徐述白愣住,指間一顫,一盞茶霎時灑落在地。
扶冬看著他這副迂腐的樣子,樂不可支,「嬤嬤早提醒過了,對付你這樣的榆木腦袋,那藥不能下在酒裡,要下在書頁裡,茶水裡,要無色無味,這樣你才能上當。」
徐述白聽了這話,只覺自己被戲弄,「你——簡直不可理喻!」他說著,負手到了門前,掀開門閂欲走,扶冬連忙去攔,委屈道:「你要是走了我怎麼辦?今日是我的卸簪日,要是沒成事,嬤嬤會責打我的。」
她看著徐述白目露猶豫之色,再接再厲道,「再說了,帶你來的那位徐爺,準你就這樣走了麼?」
她伸手去勾徐述白的袖子,搖了搖:「今夜留在這裡陪我好不好?」
徐述白憤然將袖口從她手裡抽出,回到屋中坐下,垂眸道:「那我就在這裡坐一夜,什麼也不吃,什麼都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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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徐途逼著一連來了莊上幾日,每回到了筵席上便背書,到了我的房裡就枯坐一夜,便像他自己說的,什麼也不吃,什麼也不碰,甚至連睡也不敢睡。」扶冬道,「嬤嬤和徐途都說要吊著他,等他熬不住了,該破的戒便會破的。可他白日裡還要耕讀,要照顧家中病重的母親,這樣下去,身子哪裡熬得住。後來有一次,我看他面色發白,直出虛汗,便將自己藏在臥榻底下的水囊子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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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這是我給自己留的,裡頭除了一點蜜,什麼也沒放。」
扶冬將水囊子遞給徐述白。
徐述白只是看她一眼,將頭轉去一邊。
扶冬也跟著繞去一邊,「你可知我為何要藏水?因為莊上的嬤嬤管得嚴,到了夜裡,便不許我們喝水,怕臉上浮腫,不好看,客人不喜歡;也不許我們吃蜜,怕我們體態臃腫,跳起舞來就不美了。所以我才偷偷留了個水囊。」
她將水囊再度給徐述白遞去,「我自己的,真的什麼也沒有,你還要照顧母親,這麼下去,要是自己先撐不住了怎麼辦?」
徐述白聽了這話,到底還是信了她,將水囊接過了。
蜜水入喉,猶如甘霖,他很剋制,只飲了幾口便遞還給扶冬,「多謝。」
扶冬接過,將水囊小心收好,「今夜讓你睡一覺,到了明日,你又有得熬了。」
「為何?」
扶冬看他一眼,「嬤嬤說我沒本事,要給你換一個。」
「換誰都一樣。」徐述白冷笑一聲,「君子當潔身自好,堂堂男兒,一未成家立身,二未有功於社稷,便到勾欄酒莊沉迷聲色,成何體統!」
他看向扶冬,猶豫了一下道:「我看你雖淪落風塵,實則心地純善,何必把自己困在這一隅之地,不如早日想個法子,離開這個莊子,以後出去做個良家婦人。」
扶冬聽了這話,愣了愣,一下笑了,「恩客果然是一心只讀聖賢書的秀才,連話都說得這般不食人間煙火。恩客以為這莊子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麼?」
徐述白道:「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