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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犯。
接待人不耐地揮揮手,兩名男人立即會意,直接將阮陽帶出接待室。
阮陽不作反抗,他的肩胛骨被制住,腦袋被一隻大手重重壓住,只能看見腳下是一條骯髒、油膩的石板路。
約莫走了十分鐘,他被帶到了目的地:一間陰暗cháo濕的牢籠般的房間。房間的鐵門半開,貼著一張泛黃破舊的白紙,紙上用毛筆手寫著三個生硬的大字:靜心室。
&ldo;進去!把衣服脫了!&rdo;帶頭的黑衣男人操一口極不標準的普通話,聲色俱厲、動作粗魯,一把將阮陽推進&ldo;靜心室&rdo;。
來之前,阮陽做了充分的心裡準備,但仍脊背發涼。
未免遭受不必要的皮肉之苦,他順從地除去身上衣物,只餘內褲。黑衣男人仍不滿意,直指阮陽手腕,厲聲命令:&ldo;把手錶摘了!&rdo;
最終,阮陽的手錶連同脫下的衣物被全部帶走。
&ldo;靜心室&rdo;的鐵門被重重關上,擋去了昏暗壓抑的光亮,也將阮陽徹底與外界隔絕。
室內陰暗逼仄,唯一的微弱光線來自於頭頂一扇排氣窗,身處其中,辨不清白晝和黑夜。
兩側的牆壁因cháo濕生出黴斑和黑黃水漬,偶爾有蟑螂螞蟻在冷硬的地面攀爬穿梭。
屋內唯一的擺設是一床發黑的破爛棉被和方便用的木桶。
棉被半鋪半蓋勉強蓋住半個身體,冬日的高冷沿著水泥地面刺入骨髓,刺地阮陽瑟瑟發抖、渾身青紫。
書院每日派專人送來一頓&ldo;午飯&rdo;。&ldo;午飯&rdo;日日相同,是一碗只有紅辣椒點綴的發餿的米飯。
阮陽在&ldo;靜心室&rdo;待了整整七天。
七天裡,他真正忍凍、挨餓。沒人注意的時間裡,他伸手摸著fèng制在內褲裡的微型錄影機和錄音裝置,確保其正常運轉。
饒是信念堅定,七天後當鐵門終於開啟時,阮陽仍是精神恍惚,身體機能的退化讓他差點在走出第一步時跪倒在地。
接他出去的仍是當日押他進門的黑衣男人。男人愈發狠厲,將阮陽的衣物狠狠扔到他身上:&ldo;一分鐘內穿好!&rdo;
阮陽幾乎咬著牙才忍受著全身痠痛和僵硬穿上了衣服,然而當天被拿走的手錶卻沒還回來。這意味著他只剩下一個微型攝像機。一旦最後一個裝置遺失或損壞,他將無法取證拍照。沒有有利的證據支撐,鐵定無法扳倒擁有強大背景的玉章書院。
完成&ldo;靜心室&rdo;的所謂&ldo;森田治療&rdo;後,阮陽正式開始了玉章書院的課程。
他被分到&ldo;大專預科班&rdo;,班內全部是年滿十八週歲的&ldo;網癮少年&rdo;。除此之外,書院還設有&ldo;修身初中班&rdo;、&ldo;心理教育班&rdo;等不同的班別,其中學生以8‐18歲為主。
書院的生活堪稱地獄。
每天五點起床,學生身著統一&ldo;校服&rdo;進行勞動:手擦廁所、徒手搬磚、打掃教室……勞動形式多樣,但個個超出孩童的體力範圍。
勞動過後是簡單的早餐時間和全天課程。課程宣揚&ldo;服從&rdo;、&ldo;性惡&rdo;……用填壓和強迫的方式對學生進行洗腦式教育。
進入&ldo;大專預科班&rdo;第三天,阮陽第一次目睹了傳說中的&ldo;龍鞭&rdo;。
一根一米長的細長金屬,表面沒有花紋,閃爍著玻璃鋼特有的槍色光澤,堅硬、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