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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著水，第一次思索，他所得到的萬物，究竟來源於何處。
鍵盤噼裡啪啦地響，答案簡單，兩個字足以概括。
——家人。
「總之，那部電影，」於錄之忽然說，「你要好好演。」
陸於則反應了一下。
「好。」
回答得格外爽快，出於心照不宣或者心不在焉。
「其實我最近在想，之前資料不行沒準是題材的問題，」於錄之短暫地從電子螢幕前抬頭，與弟弟對視一眼，繼而又回到工作中，「你覺得律政懸疑醫療愛情劇怎麼樣。」
「喔……」
「題材鐵板一點，總能蹭到成績，」於錄之面無表情，像說給別人聽也像自言自語，「你說呢？」
陸於則興趣缺缺，「可以吧。」
如果能實現廣義上的最大幸福，那麼個人的意志便無關緊要，更何況現狀根本不存在強人所難的要素。
他們之間沉默了一會兒，陸於則向後靠去。
「你今天回家嗎？」他問道，假裝隨意。
機械音停了，一段恰到好處的思考。於錄之抬手，掌心貼在後頸，打了個哈欠。「我要去b-ps那個偶像團的解散live，」語氣輕描淡寫，「公司準備簽個人過來。」
陸於則僅僅「嗯」了一聲。
「你想去嗎？」於錄之問，只是隨口一問。
陸於則偏頭，稍加思索，「也行。」
只是隨口一答。
怎麼看都是臨時起意，將來的陸於則會不斷回憶起這一天，從走進那座比他年長許多的體育館開始計時。天色逐漸暗下來，不斷有人與他擦肩而過。
空氣裡的味道聞起來像乳膠漆和潤滑機油的混合物，絕對算不上不好聞。跑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再消失，到處都是竊竊私語，有位戴著耳機的女生攥著乾洗袋，正在小聲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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