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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顛簸;在油篷車內也別想睡得著;而且寒風時刻從車簾的縫隙中鑽進來;春寒料峭;風吹在人臉上還是颳得痛。
路上的安全已經考慮過了;秦順說這些時日朝中軍隊調動頻繁;走的都是這條官路。而且目下衝天氣晴好;目前同行的也多;斷不會有那剪徑的小賊。讓我放寬心。我想也是。而且昨日我已經讓李嫂子把銀票分別縫在衣服的折縫裡了。就不知道李嫂子現在有沒有看到我放在床上的五十兩銀子;她昨日不肯要;我只好這麼辦。
果然再往前走;道上的車馬越來越多;本來我是寅卯交織時出的門;我嫌早;沒想到比我更早的人多的是。
因為昨晚睡得不好;即使車簸的很;攏著狐皮襖子;抱著手爐也睡著了。
等秦順喊醒我時;已是日在中央。我們現在停腳在一個小山岡上;岡頭上寒風浸骨;背後的山濤響徹;翻過山岡迂迴下去便是一道河水攔路;翻滾的波浪衝擊著岩石堤岸;對岸隱在一片鉛灰色的水霧中。秦順說我們不用過河;將順著河邊的官道向下走。
我縮在車內吃我的飯糰;昨日做的;一直用油紙裹著就偎著手爐。李嫂子本來要幫我烙餅;可我是南方人;吃不慣。
往手爐裡添了幾塊白炭;我和秦順車裡車外的聊天。我知道他走南闖北的去過很多地方;不免問些各地的風俗人情。他是個健談的人;也就將所知的一一向我道來。
一袋煙完畢;我們又上路了。
果然如言;在傍晚時分就到了鄴城。
鄴城比阜城稍大;雖是酉牌交首;大街上仍是車如流水;馬若接龍;行人熙熙攘攘;笑語飛聲;好不熱鬧。有的屋後已升起冉冉炊煙;有些路人似是急向家趕。
穿街過市;折過一條巷子;不一會就來到了一間客棧。這間客棧大概與車馬行有著挺深的聯絡;先時秦順說他們的客人都住在此。
天暗的早;店堂裡早點上了燈。兩排銅燭臺在寬敞的店堂裡閃爍;瀰漫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氛。
要了一間上房;也不過兩吊銅錢。秦順自有人領至別處。
小二殷勤送至客房;房間還算乾淨。問明我的要求就下去了;賞錢自是不可少的。
熱水送上來後;我洗了一把臉。本想在大堂吃飯;可記得似乎古時的客棧大堂常是魚龍混雜;我一個女子;又非俠客志士;免了吧。便要小二將飯菜送進屋來。
一覺好睡;晨起時已是辰末。還好今日要午飯後再上路;秦順已經在昨日同我說過;鄴城到下一個城大興只要半日。因此倒可以在這兒停留半天。
洗過臉;沒有吃早餐就去上街。路過大堂發現大堂裡似乎並無小說、電視裡的那種詭秘的情形;在內的人也人人規規矩矩。
在街上發現有餛飩擔子;真是高興。我最愛吃的就是餛飩。一碗餛飩下肚;感覺精神百倍。
我的身上帶有大量的銀票和碎銀;說不緊張是假的。不過街上的路人並無特別留意我的;我想李嫂子說過目前社會安定應該不是假的。
買的不外乎還是花生瓜子;昨天在車上巳經被我吃完了;幸虧李嫂子給我準備了一罈水;不然我的舌頭早起泡了。可是後遺症是我五次在荒郊野外小便;冷風把我的屁股都吹痛了。所以我多買了些蜜餞。有一種蜂蜜浸泡淹制的梅子;酸酸甜甜的極是好吃;我就買了兩包;因為不曉得別處還有賣沒有。
路過一家首飾店;便進去看;是女人都會愛這些;我也不免。櫃上一個瑩潤剔透的碧玉盤子;盤內金銀釧鐲;珍珠項鍊;耳墜指環爍灼閃光奪人眼目。再看櫃櫥內還有一些黯淡的古舊瓷瓶、寶鼎香爐;牆上一幅幅字畫;地上一尊尊土偶木雕。原來此處還兼賣古玩字畫。可能看我不象買主;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