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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葵望著花滿樓的眼睛，輕輕將頭靠在他的懷裡，胸膛裡的心臟有力的跳動，她知道花滿樓看不見自己，卻希望，能感覺到愛的溫暖。

&ldo;小葵，你為何認定，我就是你的哥哥？&rdo;他明明知道龍葵的身份來歷都太奇怪，明知這個沒有心跳的姑娘或許根本不是人，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忍心，或是捨不得推開她了。

&ldo;因為哥哥身上的正氣！還有……&rdo;龍葵語塞，或許，還有的是她一廂情願的感覺，

花滿樓嘆了口氣，

&ldo;正氣，天下間有正義之氣者並非只有我一個花滿樓，小葵，將來若你發現我不是你哥哥，又該如何？&rdo;

是啊，又該如何？繼續等，繼續千年一個人等待，龍葵承認自己貪戀這個懷抱的溫暖，那份融化在鑄劍爐中的痛苦和孤獨委屈瞬間湧上心頭。

&ldo;哥哥，我不敢想像，也不能失去你，因為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勇氣再去等一千年，或許那時候，我會將這把傘拋下，寧取一個魂飛湮滅，亦不要至親分離。&rdo;

這次，就算花滿樓再傻，也聽明白龍葵的話了，魂飛洇滅，敢情真不是人啊！

&ldo;小葵，我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你今年多大了。&rdo;

這是個不算太難回答的問題，只不過有些難以啟齒而已。

龍葵低頭想了想，始終覺得要回答這個問題，是需要設定前提條件的，遂認真負責的反問，

&ldo;哥哥，你是問小葵死前還是死後？&rdo;

&ldo;……&rdo;此前，從容優雅的花滿樓從不知道尷尬為何物，現在，他終於體會到這是種什麼感覺。

龍葵撥了撥額前的頭髮，並沒注意到花滿樓的微笑有什麼變化，繼續認真全面的回答剛才的問題，

&ldo;我十七歲跳入鑄劍爐為哥哥殉劍，此後靈魂融入魔劍，至今已是九百七十年，所以，哥哥可以當我十七歲，也可以……當我九百八十七歲。不過哥哥永遠是哥哥，你會嫌我老嗎？&rdo;

說到最後一句，龍葵心裡確實有點發虛，雖然她的容貌依舊保持在十七歲，可換一種角度，自己已經老的連太婆都算不上了。

&ldo;……不嫌，小葵你並不老，不就才九百多歲……呃，這數字有點大……&rdo;

小葵妹妹這問題問的真好，反正花滿樓覺得自己怎麼回答都是錯。

各位看官說了，這有啥難回答的，您要攤上一個九百八十七歲的妹妹，站在跟前問您嫌不嫌她老，估計也挺有挑戰性。

&ldo;哥哥，我嚇到你了是不是，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告訴哥哥實話，我怕哥哥知道我已經並非人類，會趕我走，小葵知道，人都是怕鬼的，可我想留在哥哥身邊……但我不能因此欺騙哥哥。&rdo;

龍葵不是不知道人鬼殊途的道理。

百年前，自己棲身的魔劍憑空出現在一座廢棄的廟宇中。那個無人修繕的廟宇，已經沒了半個頂棚，破敗的觀音像上沾滿蜘蛛網和灰塵，卻依舊手捻玉淨瓶，含笑向世人施恩。

在那近百年的光景裡，龍葵也曾化身而出過一次，卻不是因為找到哥哥，而是，救了一個落魄書生。

然而那次的經歷，龍葵到現在都記憶由新，真真是血樣的教訓都不為過。

那是距今大概三四年前吧，那間在荒郊野嶺鮮有人煙的破廟，突然來了一群佔山為王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