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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莊家只住著三人,往時劉母和劉弘不和莊家人一起吃飯,今日,莊揚吩咐阿荷做三人份的飯菜。
劉弘並非莊家僕役,阿荷也不覺有什麼不妥。
黃昏,莊揚和劉家母子一起用餐,飯菜豐盛。阿荷將最後一盤菜端上,解下圍裳說:&ldo;二郎,我明日便就不過來了。&rdo;
阿荷不隨莊家去錦官城,她打算帶孩子去縣裡找幫人傭工的大慶,先前她已和莊揚說過這事。
&ldo;阿荷,你隨我來。&rdo;
莊揚將阿荷領到一旁,他遞給阿荷一袋錢,遠超阿荷的工錢。阿荷推拒說:&ldo;二郎,沒有這麼多。&rdo;莊揚說:&ldo;收下吧,到縣裡要用錢的地方多。&rdo;
阿荷一再道謝,才接下工錢。
莊揚目送她出院子,看見阿荷在和蛋餅相辭,摸著蛋餅頭,說著什麼。在莊家幫傭多年,阿荷顯然有較深的感情,何況任誰家也沒有二郎這般好的人。
靜寂的夜晚,劉弘和莊揚坐在院中,聽著劉母的機杼聲,身邊有竹筍和蛋餅。
今夜,月光明亮,是否照亮了遠去者的道路。算起行程,莊秉等人的馬車,該是出了臨邛,在前往錦官城的路上吧。
&ldo;阿弘,我去舅家。&rdo;
莊揚起身,劉弘回屋內提燈籠說:&ldo;我隨你去。&rdo;
兩家相鄰,所需走的,不過是一條短短石道,石道樹木多,陰暗不見月光。
張家於去年冬時,將張香出嫁臨邛縣一位商人,這趟舅父護送莊家去錦官城,張家只有舅母和張離,就是算上灑掃煮飯、砍柴挑水的僕人,主僕也才四人。
在織機間的劉母,朝院中看,正見她兒子和莊家二郎並肩走出院子,兩人提著燈,似乎要往哪去。
劉母並未覺察,莊家二郎和她家犬子,有什麼不妥之處。
她又埋頭織布,專心致志,織機上的散花綾就快完成,完成後,能賣不少錢。
劉母對於劉弘想隨莊家人去錦官城居住這事,劉母頗為贊同。她雖然是位婦道人家,也懂得竹裡只是一個偏僻的小地方,錦官城更為開闊,更繁榮,她家的犬子不可能當一輩子的農民,在錦官城會有更好生活。
劉弘幫張家檢查門窗,巡視四周,張家深門大戶,比莊家安全。張離玩笑說:&ldo;弘兄,要是還放心不過,我去將竹筍喚來。&rdo;上次來莊家偷竊的盜賊,被竹筍咬得渾身傷,手臂差點被扯斷。竹筍的威名,可算名傳四方。
劉弘自顧去檢查門窗,張家比莊家有錢,現在僕人都被帶走,就怕有打張家主意的盜賊。
&ldo;兄長,我明兒要去縣裡買農具給佃戶,還真得跟你借一借弘兄。&rdo;
莊揚笑語:&ldo;好,借你。&rdo;
劉弘拴勞張家柴糙間的窗子,拍拍手說:&ldo;阿離,你要借我怎麼去問你兄長。&rdo;
三人在院中笑語,張母從窗內探出頭張望。此時,明月當空,星燦夜幕。
清早,劉弘駕車,載著張離、乾貨及劉母的散花綾前往臨邛,除去張離不賣,其它皆要換錢。劉弘進入臨邛縣城,遇到一輛迎面而來的氣派馬車,是輛圍著密嚴屏障的軒車,這是官員乘坐的馬車,頗為惹眼。馬車後跟隨著僕從,這些僕從穿著便裝,從儀態步伐看無疑都習武計程車兵。
劉弘不怎麼在意,策馬趕路。張離在車上說:&ldo;隨從的裝束有些不同,似乎不是蜀地人。&rdo;
不知坐車中的官員,有著什麼樣的職務。
就在劉弘馬車離去不久,坐在軒車的官員拉開簾子問車夫:&ldo;縣府快到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