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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風有一肚子話想問肖哲,卻不想村長知道她回來了,擺了大宴,等著請她跟明朗上坐,她知道推脫不了,只能無奈地跟去了。
宴席擺在廟會的場子裡,本來春節期間謝家灣就有百家宴,村長又叫人現烤了乳豬,給長風和明朗接風洗塵。
推杯換盞間,村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給長風道歉:&ldo;孩子,我們對不起你們謝家啊,可我們當年是真窮,沒錢沒本事,去城裡只能找你,苦了你了啊……&rdo;
&ldo;你家爺爺奶奶的死,我們也難過啊,可那時候下起雨來,我們家家都在漏水,誰也不比誰家好,你說我能把兩個老人弄到哪兒去?&rdo;
長風皺著眉,讓村長不要再提舊事,她這次回來只是掃墓,沒有別的意思。
村長知道她心結難解,嘩啦站起身,衝著在場眾人高聲喊道:&ldo;當年去城裡麻煩過長風的,都給老子站起來!&rdo;
立刻有人從不同的桌邊站了起來,一個、兩個……十個、二十個。
他們從四面八方朝長風走來,不管什麼年紀輩分,過來就給長風鞠躬‐‐
&ldo;我媽的病就是你介紹的那個醫生看好的,我媽一直讓我要好好謝謝你。&rdo;
&ldo;我侄子當年在你那兒住了兩個月,花了你不少錢,後來他在宣城找到工作,如今在城裡都結婚了。&rdo;
&ldo;我當年離家出走,是你帶我去吃飯,又給了我回家的錢,不然我早跟那些混混走了。&rdo;
&ldo;謝長風,謝謝你。&rdo;
&ldo;謝家村謝謝你和明朗,我們能有今天,全靠了你們!&rdo;
……
這一整天,謝長風哭了又哭,雙眼是徹底廢掉了,宴席吃到一半,她躲到臨時搭起來的舞臺後面,抓了個凍得梆硬的梨冰敷她的眼睛。
明朗在前面被灌得昏天黑地的,她一時半會兒還顧不上他。
沒過多久,有腳步聲走到長風身邊,接著,有人挨著她坐了下來。
&ldo;明朗開始吐了,&rdo;
肖哲帶著笑意開口:&ldo;你不去看看?等會兒又該胡言亂語了。&rdo;
&ldo;讓他喝吧,&rdo;
長風挺沒良心地回道:&ldo;我去了,吐的人就該是我了。我們倆總得有人清醒著,不然怎麼開車下山。&rdo;
&ldo;這麼快就回去了?&rdo;
肖哲有些意外,&ldo;不多住幾天?&rdo;
長風放下手裡的凍梨,抬頭看著西墜的太陽,緩緩搖了搖頭:&ldo;不住了,這兒沒我的家。有些傷口還得再等等,沒法痊癒得這麼快。&rdo;
肖哲也跟她一同看向天空,輕嘆:&ldo;還是年輕啊,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什麼都能放下了。&rdo;
長風轉頭看了看他,問道:&ldo;肖老師,你來這裡的初衷究竟是什麼啊?這個窮村子怎麼能讓你待十多年,還為它付出這麼多?&rdo;
肖哲笑了笑,&ldo;如果我說是因為我情操高尚呢?&rdo;
長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ldo;這樣也說得通。&rdo;
&ldo;你還真信啊,&rdo;
肖哲瞥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
不遠處有小孩在放鞭炮,噼裡啪啦炸響成片,肖哲在鞭炮聲中開口,語氣淡然又疏離。
&ldo;我大學有個戀人,也是貧困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