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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非近些日子才有的,我們本來在後兩條街,結果哪料夜裡走水,燒得個一乾二淨,一時找不到地方搬。這裡原本是關家院子,就是那個前朝大狀元關老爺子,後來家裡被抄了,空了院子,本說是要拆的,後來得虧有個大人相助,才把這院子給了我們。本說是犯人的地方,不吉利,但我們做生意的,連房子都沒了,哪管得了那些,我就說吉利,這關老爺子還是狀元呢,故居拿來做學堂哪有不吉利的道理?可不前段時間給平反了,一院子的人就算不曾相識,都高興得不得了。」
關雨霂接著問:「原來如此,早些時候也管叫歸園學堂嗎?」
劉管事心頭有數,同她笑道:「我知道姑娘想問什麼,哪裡有學堂叫歸園的道理?這些娃在這裡讀書,不都是為了進朝當官嗎?可我後來想明白了,這歸園,是心境,哪裡是所有的人都當得了官的?當然這道理也不是我想出來的,只是後來來了好些個人物,看了這名字都說好,來告訴的我。要說從前的名字,俗氣得很,叫金科學堂,後來不是搬嗎,以前的匾也給燒沒了,前頭給你說的那位大人就幫我們做了個匾。現在的這個匾是前半邊是舊的,據說是以前關大人的匾,後半邊是那位大人補上的。」說時,搖頭晃腦,頗為自得。
「哦?我聽聞關老爺書法一絕,不知是何等人物能學得如此之像?」
「那位大人並未告訴我姓名,我只是聽旁人叫他方大人。」
過關家院舊閨閣樓外作
關雨霂
半箋竹卷半掩門,暖枕不知冬已深。
木檀香里弄清影,玉食金簪作詩文。
春燕不知顏色改,銜泥輕敲哪戶人?
人在歸園田居里,撫時不覺淚沾身。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簡單說一下最後那首詩。比起憶昔,這首詩寫得很淺。手裡拿著半箋竹卷不緊不慢地閱著書卷,門半開著屋內有暖爐不畏寒氣侵,我枕著溫暖的枕頭,不知道外面的冬天已經如此寒冷。在木檀的香氣裡同自己在燈下的影子戲耍,吃了精緻的飯菜帶著金簪作著詩文。往年住在簷下的燕子又飛回來了,可它卻並不知道這裡換了戶人家,依舊銜著泥來築巢。我一個人處在當年的關家院子裡回想著當年的事情,不禁淚水打濕了衣裳。
20150102 修
第14章 章十四
次日,方致遠一早便出了門,聽說是去翰林院同幾位老先生說事去了。關雨霂在屋內閒著,本是百無聊賴的日子,聽到合泰通傳,說是薛大夫來了,便帶著筱秋去正廳逢人,剛跨過門檻,一抬眼只瞧著一個大夫打扮的人,手中提著一個竹製框,溫文爾雅,有儒生氣,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番風采。見關雨霂來了,薛遠甫行了禮,先是由王管家介紹一番,再由薛遠甫親自抒明瞭一下來意,關雨霂也行了個禮,點了點頭便坐下了。
薛遠甫伸手按於右手脈上,一番細診,眉間自有種種思慮,半刻,換了左手,寧神思索,收了手同關雨霂講:「夫人身體本無大礙,只是憂慮成疾,五臟鬱結,以致一時憔悴。夫人雖生在京城,然近幾年久居撫州,一時回了京亦是有些水土不服之症。」關筱秋不解,問道:「京城人回了京,亦會有不服之症?」薛遠甫答:「當是有的,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習慣了撫州的海風又怎麼能一時適應京中的煙塵呢?」關雨霂抿嘴一笑,問:「聽薛大夫如此講,可是也曾去過撫州?」薛遠甫答:「不曾去,只是致遠曾同我提起,遂是在腦中杜撰了一番,我同致遠原自申州出,也是近海的地方。唉,不提閒話,我剛診脈,覺夫人你夜裡睡得不甚安穩,我先開幅安神的方子,每晚服用,可安然入睡。」
關筱秋又問:「那請問大夫如今要什麼時辰睡才妥帖?」薛遠甫道:「戌時便可準備就寢了,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