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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光的時候看不清,現在能看清了,她才發現,韓曦然受了多嚴重的傷,流了多少血,剛剛那幾分鐘,她是忍著多大的痛苦,跟他們說出那些話的。
晏箏別過臉去,不忍再看。
“羅隊!先上救護車吧!”一個醫護人員朝他們跑過來。
羅述眼下也渾身是傷,衣服都血跡斑斑,可她竟一點也不覺得疼。
“羅隊……”晏箏啞著嗓子叫了她一聲,“你先去把傷處理一下吧,曦然……”
唸到這個名字,他還是哽了一下,“曦然的事,我來幫忙……”
羅述沒應聲,她知道自己也受了傷,如果不能及時處理會有感染的風險,縱使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一千一萬個想留下來,她也得先把自己的問題解決好——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倒下。
醫護人員扶過她,低頭又看見晏箏手上的傷,問道:“你這個傷需要包紮一下嗎?”
“沒事,“晏箏收回手,“我這個不嚴重。”
不管怎樣他們都要留下一個人,陪著韓曦然。
“羅隊!晏副!”
鄒朝飛帶著支隊的人急匆匆趕到,看到這副場景時嚇得心跳都停了一拍,一晃眼看到羅述和晏箏好好地站著,才鬆了口氣。
他朝兩個人跑過來,一臉擔憂:“羅隊你沒事吧?傷得嚴重嗎?為什麼這個地方會有炸彈?為……”
他機關槍一樣問了一堆問題,但注意到羅述和晏箏臉上的表情,突然息了聲,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裡少了一個人。
種種線索都指向一個結論,但鄒朝飛不敢相信,努力擠出一個僵硬的笑,看看羅述,又轉頭看向晏箏,想從兩個人的表情中找到一點轉圜的餘地。
“韓……”他張了下唇,“曦然姐呢……”
羅述看了他一眼,目光飄向別處。
鄒朝飛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向那個方向。可那裡沒有韓曦然,只有兩個穿白衣服的人,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不知躺著誰,只是蓋了一層白布,從頭遮到腳。
“羅隊……你在看什麼呢……”
鄒朝飛的聲音像是風中搖搖欲墜的樹葉。
羅述的嘴唇動了動,用啞得不能再啞的嗓子,說出了三個字——
“韓曦然。”
腦海裡繃到極點的一根弦鏘然斷裂,鄒朝飛臉上變得一片空白,他的脖頸彷彿生鏽了一般,僵硬且不自然地再次轉過頭,那兩個人正將擔架抬上救護車。他凝望著,凝望著,如同一臺精密的儀器,負荷過載,卡在了一個節點,再也運轉不了。
晏箏看著他這副樣子,於心不忍,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張了下嘴,想說什麼,終究沒能說出口。
最後變成一道嘆息。
“不可能……”鄒朝飛搖著頭,拼命搖頭,“不可能……怎麼會呢……不會的……”
他神經質地說著各種否定詞彙,再回過頭來看向羅述的時候,眼底已經蓄滿了淚。
“羅隊是她讓你幫忙配合開玩笑騙我的對不對……她就喜歡嚇唬我,這一次也一定又是惡作劇……”鄒朝飛語無倫次地尋找著各種理由,“羅隊你別騙我了……她怎麼可能……”
但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那些理由,炸彈爆炸時,偌大一個教堂裡只有三個人,現在羅述和晏箏都站在這,被抬走的還能有誰呢?
“小鄒你先冷靜一下,”晏箏寬慰道,“曦然……犧牲了我們都很難過,但現在場面太亂,我們必須先解決問題……才能有時間難過……”
“……我知道,”鄒朝飛吸了吸鼻子,努力保持鎮靜,“我知道了晏副……”
他想起來自己讀大學的時候,有個老師曾經說過,幹這一行之前一定要想清楚,因為踏進這個門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