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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嘴唇在翕動,可我知道自己並沒有開口說話……我又成了空殼子。
我的靈魂不知飄到了哪裡,我身體裡其它古怪的東西在支配著我的意識,我最終飄到了溼霧瀰漫的大街上,距離櫥窗中的那個男人近在咫尺,也是因為距離近,我才能看清楚他的每一個細節。
他看起來清峻又冷靜,是個漂亮的東方男人,渾身充滿了自制與佛性,應該是恪守清規戒律,很能自控的人。
可他為什麼一手拿著刀?半隻手臂裸著。
我想要開口說話,可我早被那群'不速之客'擠出了身體,只能徒勞地反覆掀動嘴唇,眼睜睜看著他將長長的尖刀狠狠劃在自己的手上。
〃他怎麼了呀?尋死嗎?〃
又有人在說話了,嗲聲嗲氣的,驚怕又好奇,這個聲音我認得,是我身體內年齡最小的〃租客〃……小奇。我最喜歡他,因為只有他會聽我的話,對妹妹很好。
〃他並不想死,你看他的表情和顫抖的手。〃我一邊注視著櫥窗內的男人,一邊溫聲對小奇說,我一開口的時候,小奇又消失不見了。
我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像是案發現場那種麻木不仁的觀眾,我看著櫥窗內絕望的男人,看著他用刀狠狠割傷自己的手臂,看著一股股血流從他手腕上噴流而出,濺在被霧氣打溼的櫥窗上,潑墨一般。
他原本表情痛苦,可最後又變得比我還麻木不仁,冷冷盯著自己的手臂,像是盯著自己的仇人,最後將尖刀狠狠插向面前的櫥窗!
〃嘩啦!〃一聲,櫥窗碎裂了,我的視線也碎裂了,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那個自殘的男人卻在我眼中越來越鮮明瞭,我的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完好無損地穿過那些破碎的玻璃,瘋狂向著他衝去,然後就是擠壓,死命的擠壓,像是街頭數不盡的人流,終於,我徹底擠進了他的身體。
手腕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險些沒能讓我站住腳,但更讓我痛得撕心裂肺的,是那一瞬間衝進我腦海中的絕望,鋪天蓋地的陰霾,我深刻體會到他的痛苦與嘶喊,我想出聲安慰,卻什麼也說不了。我的視線開始聚焦,我周遭的場景開始不斷變換,什麼街頭,什麼櫥窗,甚至連我的房間都開始遠去,我被困在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封閉空間裡……眼前是一面被砸碎的鏡子。
我身在浴室。
〃老天!手快斷掉了!那傻蛋都在幹些什麼!〃這聲音是暴躁的唯則。
〃他一定是被佛祖洗腦了,想尋死。〃這是冰山戴黎。
〃上帝保佑那蠢貨記得包紮傷口。〃這是冷靜的尤然。
〃嗚,手快痛死了,我要去醫院……〃小奇已經在開始哭了。
〃……〃
〃……〃
〃租客們〃開始怨聲載道,我的身體成了菜市場,我的嘴巴反覆翕動,可我知道自己沒有說話,等到他們吵累了,安靜了,我才開始收拾殘局。
又一次讓小奇受苦了,我是怎麼都不會去醫院的。
畢竟我有什麼理由去醫院呢?告訴醫生我參與黑幫械鬥?我有體面的身份,這種小孩子般的玩笑沒人會信的;或者跟他們說切菜的時候傷到了手?可沒人會切菜切到手臂上,那麼深的傷口,我找不到它存在的理由,醫生會開始懷疑我精神有問題,他們會給我做一系列可怕的陷阱拷問,然後將我送到全是瘋子的精神病院中去。
可我是正常人呀,我為什麼要跟那些連自己叫什麼都不知道的瘋子在一起?我離開家了,小媛怎麼辦?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唯一血脈相連的親人,她甚至都還沒見過外面社會的險惡,我怎麼能夠留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沒有了我,她連按時吃飯都做不到,她恐怕會被活活餓死,直到屍體在房間發出惡臭也不會有人發現,像只尋不到食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