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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殿下!&rdo;容廣益單膝跪下,&ldo;卑職現在就帶羽林衛過去檢視!&rdo;
端王道,&ldo;你去罷。這裡有尉遲。&rdo;
&ldo;是!&rdo; 容廣益大步出了景陽宮門,拔刀喝道,&ldo;走!&rdo;
景陽宮裡的眾人站在原地,不知這夜發生了什麼,驚疑不定。耳邊起先還是些隱約的廝殺聲響,漸漸的,那些嘶吼搏鬥聲竟然越來越響,越來越近。
端王聽著,竟覺得有些心驚肉跳。他沉住氣,仔細盤算了一番。
永定門攻破了?
不可能。京城城門堅固,易守難攻。前朝韃靼來襲,圍城打了兩個月都沒有打下來。永定門有孫繼言和秦大祐守著,城外人馬能一夜拿下來?做夢!
宮變?
宮裡的兩千禁軍,金吾衛,府軍衛,羽林衛,清洗了一遍又一遍。忠心皇帝的早就死絕了。就算漏掉幾個,又能掀出多少風浪來。
再說,他身邊有尉遲廉,有上百精挑細選出來的王府親衛。
還有華先生,想必是第一時間就回去王府,率領幕僚替他部署分憂去了。
端王盤算完,頓時覺得又有了底氣。他回頭看了眼案重陽,重陽停了筆,站在案幾後面,嘴角帶著一絲冷笑。他沒有弓著腰咳嗽的時候,明黃的龍袍穿在身上,脊背挺得筆直,鳳眼微微挑起,那目中無人的傲慢神情,倒有幾分像他老爹當年,看起來礙眼得很。
殷季皮笑肉不笑地道,&ldo;皇侄,別等了。再等天就亮了。繼續寫罷。&rdo;
重陽嘴角勾了勾,拿起紫毫, 蘸足了墨,慢慢一筆一劃地寫下去。
殷季隔了幾步,盯著少年皇帝手中的筆。黃絹上墨色濃黑,一撇一捺,寫得都是錦繡天下。
他看得目不轉睛,一顆心劇烈地跳動起來。
重陽又慢慢寫了一行,紫毫蘸足了墨, 欲落筆時,卻察覺到端王的視線,忽然抬起頭來。叔侄兩人站在案幾兩邊,對視了一眼。
重陽的劍眉和狹長的鳳眼都像極了先帝, 此刻眼神極冰冷,恍然間,竟彷彿是先帝帶著殺意的眼睛。殷季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背後直升上頭頂,竟硬生生打了個寒戰。
過了今夜,殷季想,儘快送他這大侄子上路罷。
景陽宮門外,驀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馬蹄聲驚天動地,竟然蓋住了遠處的隆隆火炮聲,聽起來有如萬馬奔騰,不知多少騎兵沿著宮道疾馳而來,門外的王府親衛齊齊大聲呼喝,刀劍出鞘!
兵刃交接的金石聲,呼喝聲,士卒瀕死的狂呼慘叫聲,隔著緊閉的宮門,暴風驟雨般的傳入耳際。景陽宮庭院裡的幾位文官相顧失色。
&ldo;門外什麼情況!容廣益何在!&rdo;端王上前幾步,暴喝出聲。
門外沉寂了片刻,不知道多少人的聲音同時響起,發出驚天動地地怒吼聲。
&ldo;南城已破!&rdo;
無數洪亮的嗓音齊聲大吼道,&ldo;勤王大軍已入京城!徵討端逆,拿下賊首!&rdo;
庭院裡的各人猝不及防,心神大亂,各自都驚慌起來。
&l;唰&r;的一聲,數十王府親衛齊齊拔刀,圍繞著端王護成了一個圈。
尉遲廉嘖了聲,跟著走過去,站在端王前面兩步處,按住了手裡的刀柄。
梧桐樹影下,無人理會的少年皇帝隨手拿起桌上的硯臺,翻手傾倒,濃黑的墨汁潑到聖旨錦緞上,頓時烏黑一片。
重陽從袖子裡另取了一張紙,用鎮紙鋪平了,接著又寫了幾個名字。
華永廷。
方棟。
齊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