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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眼神。
悲傷的、無助的、厭惡的眼神。
這是一種求救。
無聲的求救。
溫若深讀懂了,他被少年打紅甩開的手還滯留在半空中,他知道剛剛自己莫名的指責讓對方傷心了。
但其實,他只是簡單陳述,並不是真的想指責對方,只不過他忘記了少年很敏感,才會讓對方反應如此劇烈。
對方泛紅的眼,蹙著眉,悲傷和厭惡都體現得淋漓盡致,似乎溫若深再刺激他一下就要徹底崩潰了。
他說:“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駱禹明以為自己聽錯了。
在他短暫的十八年裡,這是第一次有人向他道歉。
以前他的父母不會,他的同學們不會,但現在有個陌生人會。
陌生人會因為他的敏感而向他道歉。
他很惶恐。
是不是……我太小題大做了呢?
他的委屈和悲傷無處發洩,自責的情緒又籠罩上來。
因為讓他難過的人無比誠懇地向他道歉了,那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籠罩著他。
可他還是難過,並且陷入這種情緒之中無法自拔。
他想,或許他真的病了,而且病的不輕,否則為什麼會這麼敏感呢?
駱禹明做了一個決定——轉身上樓。
他逃跑了,在眾目睽睽之下。
*
張成六人都對駱禹明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摸不著頭腦。
因為在他們的視角里,溫若深和駱禹明說完悄悄話之後駱禹明像是炸了毛的貓那樣對溫若深發脾氣,然後又突然轉身上樓。
看起來像是和溫若深吵架了在賭氣一樣。
一想到溫若深說駱禹明是學生,又覺得對方還是個孩子,心智不成熟也正常。
但是張成看著冰塊臉的溫若深還是問了一嘴,“吵架了?”
溫若深“嗯”了一聲,聽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就和他的外表一樣冰冷。
這樣的人怎麼當的心理醫生?
張成看著對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對對方的身份有些懷疑。
真的會有玩家不從安全屋進入而是直接出現在副本中麼?
溫若深可不管張成在想什麼,他也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敏感的駱禹明放在心上,以後說話都得謹言慎行了,不然駱禹明又像今天一樣逃跑也讓他頭疼。
雖然,對方受傷的可憐神情的的確確有觸動到他,但是在他的理智回籠之後又覺得對方麻煩起來了。
這樣的“同事”就和沒長大的小孩子一樣,他覺得主事人應該是專門來折磨他的。
沒人比他更懂這類患者的心靈有多麼敏感脆弱了,也沒人比他更懂得這類患者對於精神寄託的渴望有多大。
他們會對每一個新到來的人都充滿希望,希望對方是自己的救贖又害怕對方是自己的救贖。
所以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成為駱禹明的精神寄託就能直接掌控駱禹明,只是對方太沒安全感,恐怕會反反覆覆推開他驗證他是否會真的離開。
這是一種非常矛盾且難以理解的心理,哪怕是溫若深活了二十六年都沒完全弄明白。
本以為死了就不用工作了,現在主事人又給他額外加了一份工作,溫若深不知道要以什麼樣的心情面對駱禹明。
他們還要一起相處很久,總不能每一次都以對方逃避為結果吧。
溫若深抬起頭往樓上看,駱禹明的背影早就消失不見了,他知道這時候駱禹明的心情很低落,是不應該讓對方自己一個人的。
因為一個人會孤獨也會越來越難過、越來越自責,他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