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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旅館的人知道他的情況嗎?&rdo;斯佩德問道。

&ldo;什麼也不知道，只說他來了一個星期。&rdo;

&ldo;一個人?&rdo;

&ldo;一個人。&rdo;

&ldo;你在他身上查出什麼沒有?還有他的房間裡呢?&rdo;

鄧迪把嘴抿起來。然後問道：&ldo;你以為我們找到什麼了?&rdo;

斯佩德漫不經心地用捻癟的菸捲劃了個圈。&ldo;你有沒有找到什麼足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或者他的情況?&rdo;

&ldo;我們原以為你會告訴我們呢。&rdo; 棒槌學堂&iddot;出品

斯佩德那灰黃的眼睛望著警官，帶著一股誇張的坦率。&ldo;我從來沒見過瑟斯比，活的死的都沒見過。&rdo;

鄧迪警官倏地站起身，看上去很不滿意。湯姆也站起來，打著呵欠，伸了個懶腰。

&ldo;我們這回來，要問的都問完了。&rdo;鄧迪一邊說，一邊皺著眉頭。眼珠就像兩顆綠水晶那麼冷峻。他上唇緊緊貼住牙齒，下唇把字音吐出來。&ldo;我們告訴你的，已經比你告訴我們的多了。夠公平的了。你也瞭解我，斯佩德。不管你瞭解也好，不瞭解也好，我對你總是公平交易的，而且多半都是你走運。我不知道我是否責怪你多了點‐‐不過，這一點並不妨礙我盯住你。&rdo;

&ldo;夠公平的，&rdo;斯佩德心平氣和地答道，&ldo;如果你把你那杯酒喝完了，我會覺得更好一些。&rdo;

鄧迪警官轉身走到桌邊，拿起酒杯，慢慢喝完。然後伸出手說，&ldo;明兒見。&rdo;他們出於禮貌，握了握手。湯姆和斯佩德也出於禮貌地握了握手。斯佩德讓他們出去。然後脫了衣服，關了燈，上床去了。

第三章　三個女人

他又做了個鬼臉，低下頭來偷偷看了一下手錶。他左臂摟著她，手就擱在她左肩上，袖口正好露出表來。表上指著十點十分。

這女人在他臂彎裡一動一動的，又抬起臉來。她的藍眼睛睜得圓圓的，噙著淚水，眼圈發白，嘴唇濕潤。

&ldo;哦，山姆，&rdo;她悲聲說，&ldo;是你殺了他嗎?&rdo;

斯佩德鼓起眼睛瞪著她。他那張皮包骨的下巴頦兒頓時拉長了。他挪開胳臂，退後一步，脫出她的懷抱。他怒目瞪著她，又清了清嗓子。

她空舉著雙臂，仍舊像剛才那樣的姿勢。心裡痛苦得眼淚汪汪，豎起眉毛，眼睛半開半閉，柔和濕潤的紅唇顫抖著。

斯佩德粗聲粗氣哈的笑了一聲，走到掛著淺黃色簾子的視窗。他背對著她，站在那裡透過窗簾朝院子裡望著。聽到她往他跟前走來，他頓時轉過身走到他的辦公桌邊去。他坐下來，肘拐兒撐著桌子，雙拳託著下巴，看著她。那對黃眼珠在眯成一條縫的眼皮下閃閃發光。

他冷冷地問：&ldo;誰讓你想起這麼個好念頭的?&rdo;

&ldo;我以為……&rdo;她抬起一隻手遮住嘴，眼裡又湧出了淚水。她過來站在辦公桌旁。她穿著一雙黑拖鞋，小巧玲瓏，鞋跟極高，簡直少見。她走起路來優美動人，款款擺擺。&ldo;山姆，你應該待我親切一些。&rdo;她低聲下氣地說。

他對她哈哈大笑，眼睛兀自炯炯發光。&ldo;你殺了我的丈夫，山姆，你應該好好待我。&rdo;他不由拍著巴掌說：&ldo;老天呀。&rdo;

她放聲大哭起來，拿一塊白手絹矇住臉。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子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