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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江扭頭。
他擔心自己再看下去,忍不住拔劍為民除害。
那會引起山海閣和太乙宗的兩派大戰。
&ldo;看來太乙宗也不像傳言說的那般道正風清。可憐柳老爺不僅要為女兒擔心,還憑空多了位祖宗。&rdo;刀客譏嘲。
婁江深以為然。
太一劍打仇薄燈揭榜後,就一直在裝死,被他順手掛腰間。此刻聽了婁江指桑罵槐地說太乙閒話,劍身微微打顫,似乎是氣得不知道是想要出鞘教訓他們還是抽仇薄燈‐‐後者的可能性好像更大一些。
仇薄燈眼疾手快地把劍捏住,氣定神閒地繼續挑能下口的吃。
&ldo;好逸惡勞,有辱斯文!&rdo;
道長連連搖頭,轉對柳老爺一拱手。
&ldo;令千金現在什麼情況?還請老爺引我等前去一見。&rdo;
………………
淨室。
&ldo;影子……地裡有影子……&rdo;
柳小姐剛十六歲,穿著純白的對襟寬袖長袍,披頭散髮,身形消瘦。她瑟瑟發抖地蜷縮在一張高桌上,翻來覆去地自語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面,彷彿害怕有什麼東西會從地裡冒出來一樣。
一有人進來,她就放聲尖叫,匆忙地向後退去,手指抓進木頭裡,眼睛急劇睜大。
&ldo;阿紉,阿紉,是爹啊!是爹啊。&rdo;柳老爺可憐巴巴地看向屋內三人,&ldo;仙長,阿紉已經這樣子半個月了,誰也認不得,求求你們想想辦法吧!&rdo;
道長皺著眉,目光落在柳小姐穿的對襟白袍上:&ldo;小姐是祝女?&rdo;
&ldo;是的。&rdo;柳老爺回道。
枎城供枎木為神,專門設有城祝司負責主持對枎木的祭祀膜拜。被選中未來要跟隨城祝照顧古枎的女子,便稱為&ldo;祝女&rdo;。柳家小姐出生的時候,風送銀枎葉落到她額上,被認為是天定的祝女。
&ldo;小姐可曾出城,到郊外逢了野鬼?&rdo;
&ldo;道長,您這不是說笑嗎?&rdo;柳老爺苦笑,&ldo;祝女一輩子都不能出城,阿紉心無雜塵,絕不曾做這種事。&rdo;
&ldo;奇怪奇怪。&rdo;道長眉頭鎖緊,&ldo;即為祝女,又不曾出城,在城內有古枎庇佑,不該中邪的啊?也罷,讓我先設個地炁陣看看。&rdo;
他將白芨碾碎,混合著硃砂用硃筆蘸了,繞著桌子,在地上筆走龍蛇地畫了一圈。柳家小姐蹲在桌上,直勾勾地看著,不做聲。待最後一筆落下時,道長繞桌而行,口中急而精準地念誦上清金律契經,最後拂塵一指,叱道:
&ldo;開!&rdo;
陣紋只是由硃筆隨意勾勒,卻深深地滲進地裡,隨著道長的清叱,銳利刺目的光放射出來,像萬千把細劍破土而出,能將所有邪祟貫穿釘死。淨室一片雪亮,一道白影鬼魅般地撞破陣光的柵欄,猿猴般屈指成爪,向道長的面門抓去。
道長拂塵一掃,條件反射地要向白影點去。
&ldo;阿紉!道長留情!&rdo;
柳老爺魂不附體。
鐺一聲,刀客及時撥開了這一拂塵。
婁江搶步上前,將一面銅鏡印在了面目猙獰的阿紉額心,她一翻白眼,昏了過去。昏迷中猶自渾身顫慄。
三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這還不如直接來個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