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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走到了鼓嶺峰,在橋邊稍作停留,吹起了北風,冬日的北風有些刺骨,她攏了攏白絨外袍。
“小丫頭,小心路滑。”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凌越研回頭看過去,他正佝僂著身子掃著地上的枯葉。
“掃地師父。”凌越研輕聲叫道。
掃地師父抬頭對著凌越研欣慰地笑了笑,拿著掃帚走遠了。
凌越研彎腰在地上撿了根樹藤,把手裡的一壺酒綁在身上,那日在對面,阿蘭說臨雅山莊連掃地師父都會凝空步,後來她找到掃地師父非要拉他比試比試,才知道他沒有半點武功,只會掃地。
阿蘭那樣說只是為了要激勵她罷了,臨雅山莊除了師父的親傳弟子和阿蘭之外,沒有人會凝空步。
也是近日她才得知,阿蘭除了是五師姐的徒弟之外,還是沙琅城那場戰役中一位參將留下來的遺孤,同那位素未謀面的五師姐是親姐妹。
腳尖輕提,北風吹得木橋晃盪得很厲害,但凌越研沒有絲毫懼怕,也沒有往下看一眼,僅用了幾步,走過了木橋,身上酒壺裡的酒也沒有灑出一滴。
她看著懸崖下,想起了當日三師兄救他的場景,還有掉下去的玉帶鉤,腰傷好了之後她試過很多種辦法,此崖險峻異常,根本下不去。
“季師傅說你的武功造詣雖然不高,但聽聲和凝空步還有輕功,都練得出神入化。”謝霽從身後的房間裡出來。
凌越研回頭看向謝霽,明明前不久才見過,卻總有一種很久沒見的錯覺,她嘴角輕笑道:“師兄整日這麼忙,怎麼有空來這裡。”
“隨便走走,帶你過去?”謝霽走到凌越研面前伸出右手,拿著摺扇的左手背在身後,不自覺的揉搓著扇把。
凌越研怔愣了片刻,隨即一手抱著酒一手搭在了謝霽的手上,觸及謝霽的手心,冰涼得很,沒有半分溫度。
她很意外,謝霽用輕功一路單身抱著她,把她帶到了師父的葬身之所,師父走後她一次也沒有來過這裡,凌越研放開謝霽的手,往前走了走,又突然停下。
“為何帶我來這兒?”她問道。
謝霽緩步走上前,墓碑上有片枯葉,他輕輕拿走,眼神少有的悲傷:“師父死前與你單獨說話,我沒想到他會把金燭令給你。”
凌越研垂眸,輕笑出聲:“所以當日你認為,我必死無疑。”
謝霽沒說話,站在墓碑前神情抑鬱,凌越研輕嘆一口氣:“其實沒必要再拿出來說的,我連拜師茶也未奉過,理論上”
“抱歉。”謝霽突然開口。
兩人沉默起來,風吹得凌越研的臉有些刺痛,像冰刀似的,她能說什麼,沒關係?她做不到,雖然已經過去了四個多月,那件事卻像腰上的傷疤一樣,輕易去不掉。
或許是她把情誼看得太重,文忠衝她鬧,衝她發脾氣她都覺得沒什麼,反而認為這樣的文忠是真的把她當成了師妹,可從一開始對她毫無保留,溫文爾雅的大師兄,卻在明知道她可能會死的情況下半句話也沒有,她真的沒法不在意。
謝霽緩步走過來,想用手拍拍凌越研的肩,凌越研側身躲開,眼神下移不看謝霽,盯著謝霽手裡的摺扇。
又沉默了半晌,謝霽啞聲道:“不管你信不信,那日若真的兵在其頸,我定不會袖手旁觀。”
凌越研抬起頭與謝霽對視,嘴角彎起,似笑非笑:“這是大師兄你想了四個多月想出來的說辭嗎?”
這話說得極其冷血,謝霽眼神有些受傷,連笑都笑不出來,轉身離去。
直到聽不到腳步聲,凌越研才掉了淚,拿起酒壺對著師父的墳頭:“今日以酒代茶,奉上拜師茶,有勞師父的教導,研兒銘記在心。”
一滴雨滴在了凌越研的胸前,她這才想起昊雨的信還未看,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