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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驍笑道:「我大四去英國留學的時候黎澈還是我們學校的名人呢,您說的這些我還真想像不出來。」
「想像不出來就對了,他家當年那個排場,十里八鄉誰看了不眼紅?」王學義說,「綠葉不常在,花無百日紅吶。」
對一個人來說再天翻地覆的巨變,在其他人嘴裡也不過一句花無百日紅的談資而已。周驍跟著附和了兩句,他們又熱熱鬧鬧地吃了一會兒飯,直到剩下一桌殘羹冷炙才紛紛起身朝麵包車走去。
王學義一喝多了就上臉,攬著他的肩說:「今天太晚了,改明兒哥帶你去後面水庫釣魚去。」
周驍自然滿口答應,跟著幾個大漢上了車,在車裡熏天的酒氣中差點沒把晚飯盡數吐出來。好不容易捱到了回公司,周驍忙不迭地從車上跳下來,揮手將那輛黑色的麵包車送走。
周圍清靜了,空氣也流通了。周驍深深呼吸了一口晚間空氣裡殘留的車尾氣,半隻腳踏入停車場才想起來自己喝了酒,萬一碰上查酒駕的就麻煩了。
周驍想了想,果斷拿出手機給黎澈打電話。
黎澈的手機因為天天被催債公司騷擾直接開了白名單,周驍那天加他微信的時候順手把自己的號碼拉回了他的白名單,因此響鈴沒多久就那邊就接通了:「周驍?」
「我記得我沒加備註。」周驍說,「你這就知道是我?」
他喝多了酒,尾音裡帶著一點酥麻的醉意,直躥黎澈的尾骨。黎澈選擇忽視了他的問題,只說:「怎麼了?」
「我微信給你發個地址,你打車來我公司接我吧,我喝酒了不能開車。」
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黎澈問他:「那你怎麼不直接打車回來?」
周驍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但他電話都打出去了,不折騰黎澈一通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過來接我。」他由著性子說,「你來不來?」
黎澈:「……」
半個小時後。
穿著單薄風衣的清俊男人從地鐵口匆匆走出來,他在冷風中裹緊了衣服,聽見兜裡開著的導航提醒他過馬路右轉。
兩個路口走過去差不多十五分鐘的路程,黎澈走得後背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才看見周驍手裡提著個公文包,站在路燈底下朝他笑。
黎澈嘆了口氣,小跑著來到他身邊,撥出的霧氣快要在空氣中凝成冰珠:「車鑰匙給我。」
周驍沒有動,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視線發直。黎澈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尋思著他大概喝倒了一桌人才能醉成這樣,只能無奈地伸手去摸他的褲兜。
兩個褲兜都乾淨得能擦臉,黎澈皺起眉頭,聽見周驍在他頭頂上說:「你耍流氓。」
黎澈翻了個白眼,周驍就看著他笑,從棉衣的兜裡拿出一串鑰匙放在他手上。
那把車鑰匙帶著男人掌心的溫度,暖烘烘的。黎澈覺得他真的是醉得厲害,他也不跟醉漢計較,拉著周驍的手就往大廈停車場裡走:「你車停哪兒?」
「繼續走啊。」周驍撥出一口濃鬱的酒氣,輕飄飄地說,「到了你就能看見了。」
黎澈也不試圖和他講道理了,認命地牽著他在長達三層的地下停車場裡繞圈子。這個點兒停車場裡的車差不多都空了,整個大廳空蕩蕩的,只有兩個人腳步的迴響,在忽明忽暗的照明燈下將氣氛渲染得分外詭異。黎澈正想和他隨便說兩句以轉移注意力,忽然聽見周驍說:「你怎麼是走過來的?」
「坐地鐵只要三塊六,也不比打車慢多少。」
「明明慢很多。」
「不多。」
「好吧。」周驍慢吞吞地說,「確實不多。」
黎澈:「……」
周驍等了一會兒見男人沒有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