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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他要把房子租出去,原來是準備創業。
「那是不是初期需要挺多錢啊?」
周驍拿筷子的手一頓,努力藏好了自己語氣裡的勉強:「還行吧。」
他準備把自己的團隊直接挖過來,就這幾天就要開始一個個私聊畫餅談薪資了。謝和清一個打工的也沒攢下多少的積蓄,後續如果拉不到投資的話,錢可能還要周驍自己出大頭。
如果沒有黎澈這檔子事,他至少能安穩地在原來的公司幹到過年,最起碼攢點現金再走。現在他帳上也沒有多少現金,離職後要是公司初期沒有收入,憑他之前每月接的那點私活兒數量來看能把房貸還上就不錯了,恐怕都不一定有錢給員工發工資。
然而周驍心裡又不太願意去拉投資,大公司自然看不上他們,小老闆他怕事兒多,嘰嘰歪歪地讓人煩心。他在心裡盤算著未來的花費,覺得要是最後真的山窮水盡,估計得開口問自己爸媽借點兒。
黎澈瞥見了他逐漸變得凝重的表情,遲疑道:「我是不是給你添了很多麻煩?」
周驍卻說:「我要是不讓你還那四千,你是不是就有錢還王學義了?」
這樣他就不會因為還不起利息而被帶到南明山,他們也不會有這樣滑稽可悲的相遇。
彷彿冥冥之中有命運註定,他們就是要這樣彼此折磨。
「我撞的你。」黎澈說,「我該賠你的。」
氣氛驟然沉默下來,周驍將塑膠飯盒裡最後幾口米扒完,放下筷子說:「我會有辦法的。對了,你從a大畢業了嗎?能幹財務的活嗎?我到時候再招個出納,你倆組個財務部能行嗎?」
他記得當時黎澈和他說準備去的就是美國a大,a大的金融系還不錯,黎澈要是能順利畢業,應該……也能趕鴨子上架給他做個報表啥的吧。
沒想到黎澈說:「我沒去美國。」
周驍:「……」
「畢業後我在家裡待了段時間,然後我家就出事了。」黎澈跟著他放下筷子,一邊將飯菜的塑膠盒子蓋上一邊淡淡道,「我覺得我可能還需要一個財務助理。」
要什麼都會的那種,然後黎大總監就可以每天舒舒服服地躺在辦公室的真皮躺椅上,琢磨今天的水光針去哪家美容院打。
做夢吧他。
周驍被他整笑了,跟著他一起把塑膠盒裝進外賣袋裡準備明天帶下去扔掉。兩個人的吃飯禮儀都相當好,飯後黎澈抽了幾張紙巾把餐桌上留下的水漬擦乾淨,周驍就跑去陽臺,關上推拉門站在陽臺上抽菸。
他想一開始遇到黎澈就是一個錯誤,他這種人就不應該和黎澈有任何交集,他們根本就是生活在不同世界裡的人,而他那個由平凡構築的世界脆弱得不堪一擊,黎澈過來碰一碰,它自然而然地就碎了。
他恨黎澈侮辱他的感情,可他又想不出什麼讓他難過的事,每次狠話到了嘴邊,一想到黎澈那副委屈難過的表情,他就說不出口了。黎澈就像是吊在他唇邊的毒蘋果,明知道他的心是黑的,可他還是甘之如飴。
不甘和深切的無力感將他的思維攪得亂成一團,周驍深深吸了口尼古丁的芬芳,感到身後有動靜傳來。
一條羊毛織領的黑色披肩輕輕搭在了他身上,黎澈站在他旁邊說:「外面冷。」
周驍從褲兜裡摸出煙盒遞給他:「就剩一根了,你抽了吧。」
黎澈搖搖頭:「我戒了,你也少抽一點。」
真好笑,明明之前是他振振有詞地和黎澈說抽菸對肺不好,現在這個人說戒就戒,只有他抽得一天比一天兇。
黎澈灑脫得就像一陣風,大概這些年也只有他一個人像傻子一樣拿不起放不下,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團糟吧。
周驍將煙盒塞回兜裡,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