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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就算天外天追尋，太乙也有法應對。
&ldo;老師，鱬城拜託了，&rdo;舟子顏的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ldo;負恩負義，子顏無顏……&rdo;
&ldo;子顏！子顏！&rdo;
小祝女從人群中沖了出來，撲上去一把抱住舟子顏。
&ldo;你不要嚇我，你起來啊！&rdo;
雨水洗過年輕城祝望向天空的眼睛，他的瞳孔空洞。婁江站在雨裡，愣愣地看著他，意識到一件事：
舟子顏死了。
帶著他一直沒走出的十六歲年少，帶著他的孤注一擲，帶著他的愧對。
以死謝罪。
謝什麼罪？他劍斬太虞引來百年禍患的罪？他千叩萬求無路可走的罪？他獨撐百年難以為繼的罪？他走上絕路犧牲無辜的罪？
&ldo;謝罪的人，不該是你啊！&rdo;人群裡，一名老婦人跌坐在地上，發了瘋一般的抽自己的耳光，撕扯自己的頭髮。
&ldo;我……我們真沒覺得都是你的錯。&rdo;
那些背後的怨言，不過是苦鬱的失言。
不是真心的啊！
她悔之晚矣，一名老人木然地在她的哭聲中跪下。
&ldo;諸位仙長以恩報怨，救我鱬城，小人不敢為子顏開脫，&rdo;老人一步一叩地向前，&ldo;只請諸位仙長，請山海閣……恩准我等以城祝之禮為他收屍下葬。&rdo;
&ldo;請以城祝禮下葬。&rdo;
人們一個接一個跪下，重重地叩首。
天地蒼茫。
陶長老伸手想合上舟子顏的眼睛，小祝女兇狠地抬頭，眼眶通紅地瞪著他。陶長老的手懸停在半空，脊背一點點地塌了下去。
有人越過他們走向人群。
是左月生。
老人抬頭看著他，所有人一起抬頭看他。
陸淨在背後緊張地看著他，生怕他說什麼不該說的，刺激了這些本就在強行壓制情緒的鱬城人……儘管他們只反覆說&ldo;請以城祝禮下葬&rdo;，可每一個人的眼中都帶著那麼多的恨意‐‐對山海閣的恨意。
&ldo;我叫左月生，&rdo;左月生深吸一口氣，大聲說，&ldo;我是左梁詩的兒子，也是山海閣的少閣主。&rdo;
陸淨眼前一黑，轉過頭，不敢去看跪著的那些人是什麼表情。
咚。
一聲悶響。
陸淨猛地又把頭轉了回來。
左月生雙膝及地，重重跪在泥水中，對著所有咬緊牙關的人。
鱬城的人臉上的肌肉扭曲著，一些年輕的男子死死攥著拳頭，彷彿隨時都要暴起，衝上前來。
&ldo;鱬城是清洲的城，是山海閣的城，與我們山海閣簽了契的，&rdo;他一字一句，聲音前所未有的洪亮，&ldo;鱬城納貢，山海閣替鱬城渡厄難，伸公道，這是我山海閣本該做的。沒有做到，是我們山海閣的錯。&rdo;
咚、咚、咚。
額頭與地面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愣住了，愕然地看著跪在泥水裡的左月生。
左月生抹了一把磕頭磕出來的滿臉泥巴。
&ldo;讓你們熬了一百年，是山海閣愧對鱬城！&rdo;
他頓了頓。
&ldo;父債子還，我爹做錯的事，我做兒子的，也沒什麼好說的。&rdo;左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