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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你這也太素淡了。”郭敞見了素娥案几上的幾樣,搖了搖頭。他是瞭解素娥的性格的,不會是看他來了,特別吃的這樣簡單,好搏個樸素儉省的美名。若是今日這樣吃,就說明過去半個月基本如此了。
“平日裡吃得太精細了,哪怕素菜也十分講究,難得這樣簡單吃一吃,竟是不錯的。”素娥想了想說:“差不多的話兒,官家不是也說過?”
郭敞在素娥這裡吃茶泡飯的時候確實說過,但他真的就偶爾吃一頓,素娥這明顯不是了。只能說,她還保留著她現代人的一些習慣,對於食物和階級的繫結並沒有時人那麼深——譬如宮裡很多妃嬪,未必一定要在吃上那麼浪費,一隻羊頭上只用最好的一點點肉什麼的。只不過自矜身份,到了那個身份後,便十分鄙視不符合身份的食物了。
“都吃了半月了,還是‘難得’?”郭敞反問。
“才半個月再者,這也不算差了。”素娥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食物:“筍乃珍物,所謂‘一束酬千金,掉頭不肯賣’麼。這個季節,要有如此鮮嫩的筍吃,已是不尋常了。”
“還有,這筍片與芋片,都是裹了面衣拖油才有的,要用多少素油?小戶之家是難得吃到的。”
郭敞見素娥吃這些簡單食物也安之若素,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素娥很多時候會顯得十分恬淡,毫無野心這本身沒什麼,即使是后妃之中,也時不時會出一個這樣的人。素娥之前在保和殿住時,她的主位陸美人不就是這樣麼?
但郭敞直覺素娥和其他沒有不爭之心的后妃不一樣,她的‘不爭’應該也有她對大多數身外之物並不在乎的緣故。
她當然也會享樂,也會喜歡一些精緻稀罕的玩意兒,吃也願意吃更美味的,這一點從她時不時鼓搗出的新鮮東西就知道了。真的沒有一點兒要求的人,也不會特意弄那些了。
但那些也並不重要郭敞明白,素娥只是恰好入了宮,恰好做了宮女。如果不是入了宮,她在別的地方也能活得極好——宮裡的女人都是花鳥,這是郭敞很早就明白的道理,只不過有些人是畫上的花鳥,有些人是籠子裡的金絲雀、暖房裡精心培著的苗木。
相比起前者,郭敞當然是更喜歡後者的。
前者的美麗雖然更長久(),更精緻?()?[(),但卻是一成不變的,不會動的,最後會和畫本身一起腐朽、蟲蛀。後者就不同了,至少籠子裡的金絲雀開啟籠子後,還會往外蹦跳。而暖房裡的花種到外頭,不去管它,也總有一些足夠強韌、足夠幸運的能活下來。
郭敞一向喜歡更強大的、更有生命力的存在,這是他的審美。
現在的問題是,素娥似乎不僅僅是籠子裡的金絲雀、暖房裡的苗木,她甚至是能夠越過廣闊天地,趕在冬寒前去到南方的鳥兒,是長在山裡、天生天養的花兒,一到春天便活潑潑無處不在起來。
那怡然自得的姿態,彷彿有沒有宮廷,甚至有沒有他,都能活下去。
就在郭敞在玉殿用晚膳的同時,如今宮裡最熱鬧的地方之一,漱芳殿也在用晚膳。
方采薇身邊的心腹宮女趙秀姑開啟小宮女提來的食盒,將裡面的菜餚擺出,皺了皺眉道:“怎麼又是這幾樣?這月這幾樣不是第一回吃了,不是說了麼,我們夫人不愛這些,尤其是這道燒麂膊”
小宮女有些為難地道:“姑姑不知道,這內膳房這幾日換了人手,與我們夫人做飯的灶頭,不再是之前的司膳內人管著了,有些弄錯了口味。至於這燒麂膊,這也是有緣故的——淑妃娘娘愛吃麂肉,內膳房便換著花樣用麂肉。”
“又因著麂肉本就是上等食材,多出來給夫人做菜,其實也是好意。”
曹淑妃封了淑妃之後,內膳房的規格自然提升,除了管事的司膳內人升職了,還增添了人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