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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你體內。在這過程中,也許會有一丁點能量黏在你身上,附在你細胞上。亡者在這樣的交流中活下去,或奮力活下去。
但她最後對布萊恩說的是:&ldo;看了是不舒服,但不代表我可以迴避。&rdo;
他不贊同,但只回道:&ldo;然後我們就得走了。&rdo;
&ldo;怎麼走?&rdo;
他朝河比了一下。&ldo;我下面有船。&rdo;
&ldo;船?&rdo;
&ldo;大船。可以帶我們去哈利法克斯。你們兩天內就可以出國。&rdo;
&ldo;那你呢?&rdo;
&ldo;躲在大家容易發現的地方。&rdo;他把掌心貼在寶寶頭上,親了下她耳朵頂端。&ldo;你大概也注意到了,我這方面很有才華。&rdo;
她點頭。&ldo;也太多才華了。&rdo;
他有點感傷,側過頭不發一語。
&ldo;萬一我們坐船,沒辦法很快到目的地呢?&rdo;她問:&ldo;我們也可能突然受傷,摔斷腳踝之類的。&rdo;
&ldo;我有備用計劃。&rdo;
&ldo;你到底有多少備用計劃?&rdo;
他想了一下。&ldo;好幾個。&rdo;
&ldo;那我呢?&rdo;
&ldo;唔?&rdo;
&ldo;你對我,有備用計劃嗎?&rdo;
他肩上仍扛著熟睡的寶寶,站到她面前,把霰彈槍丟到地上,拇指和食指輕撫她一綹髮絲。&ldo;對你,沒有備用計劃。&rdo;
良久,她才望向他後方的小屋。&ldo;我上去跟早矢道別。&rdo;
&ldo;我等你。&rdo;
她留他在原地,進了屋子。屋內除了一扇窗之外,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了,涼爽而陰暗。她在樓梯最底階躊躇了一會兒,想像早矢屍體的畫面,先前的決心便有點動搖,差些就要轉身而去。然而她腦海中又浮現今晨在臥室見到的早矢,那個首次正眼回望她的、真真實實的人,雙眸深邃黝黑,猶如初識那晚,猶如最後一夜。她訝於早矢強大的意志力‐‐為了徹底化身為另一人的那種決心、那種膽識,卻也因為變身得太徹底,&ldo;受制於人的自我&rdo;和&ldo;控制他人的自我&rdo;始終為了誰占上風而爭鬥不已,終究只能落得雙輸的下場。在這永恆的戰爭中,這兩邊當然都有可能歸順對方,只是無論結局如何,沒有一方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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