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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藍昭定是裴宿派來的細作,殿下怎敢把她留在身邊?”
深秋夜雨,溼寒難捱,謝莞心溫了壺上好的佳釀,給蕭凜滿滿斟了一杯,嬌嗔道。
“她原是相府的一個女婢,因被主子責罰,發賣到一遊船上,我不忍她一個清白之身遭人玷汙,就把她救下來了。”
蕭凜接過酒盞,淺酌了一口,垂眸端詳酒盞的目光深不見底,“想來她應與相府沒什麼聯絡了,不然這一路,我如何能活著回到清越。”
謝莞心聞言輕咬貝齒,但不敢再勸。
因著上次謝長君一事,她被蕭凜冷落了這些日子,不然也不會讓裴昭鑽了空子。
現下二人才和好,她除了不敢再提謝長君,也小心翼翼的儘量不去逆著對方的意思。
凡事儘量順從就好。
輕輕挽起蕭凜的手臂,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只語氣中流露出幾分發自真心的擔憂,“那殿下答應莞心,聽雪院的侍衛一定不能撤了,且不能再讓院裡的丫鬟隨意出入。不然,若她真是細作,離聽竹苑又那麼近,莞心真的害怕她會對殿下不利...”
蕭凜點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手撫著如瀑的墨髮,溫聲道:“不怕,本王明日就吩咐侍衛,禁止任何人出入聽雪院。”
謝莞心未想到自己隨口一提,蕭凜竟真的同意了,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瞬間流露出燦爛笑容。
她不知道的是,同她一樣,蕭凜此刻,只是在儘量順著她的心思。
任何不過分的要求,他都會應下。
因為之前沈策運送糧草出了閃失,讓謝青宇的部下頗多微詞,經他幾日奔波周旋,好不容易解決了糧草問題,又牽扯出一樁大案。
有人上奏糧草被毀存在太多蹊蹺,疑是有裴宿的間隙作亂。
而沈策本人,曾追隨蕭凜從燕京來清越任職,他的部下也多是燕京人,於是不少人猜測,這些外來之臣或已被裴宿買通成了叛徒。
一時間人心惶惶,邊境與燕京戰事膠灼的同時,蘇夢也開始了醞釀一場肅清朝堂的風波。
為首的兩方勢力,在明的一方就是因糧草案被猜忌的物件,沈策,連同所有與燕京有關聯的世家。
而暗的一方,自然多是擁戴謝青宇的勢力。
不同於之前謝長君一案,一旦被坐實了間隙的身份,這罪名足夠誅滅滿門,若是牽連再廣些,屆時蘇夢豪門免不了一場血流成河。
暗潮洶湧中,殺機四伏。
蕭凜摩挲著手中酒盞,若有所思。
他雖坐擁清越,頗得臣子擁戴,但手中權力實屬有限,沈顏連同沈策至少把控了半個蘇夢,謝家又擁兵自重。
從前他只做個閒散王爺,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但眼下到了爭奪天下之時,繼續被人掣肘分食權力,是他斷斷不能接受的。
而若沈氏與謝氏明爭暗鬥起來,等兩敗俱傷之時,他便可以坐收漁利。
他甚至很樂意暗暗的添一把火。
蕭凜這樣想著,眼底閃過一絲涼意,抬手將謝莞心攬在懷裡,認真的看著女子瞬間迷離的眼眸,“前幾日為了謝長君一事冷落了側妃,是本王的不是,你可想要什麼補償?”
“殿下...”
謝莞心眨了眨眼,長睫微動,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莞心只想天天能見到殿下,不如讓莞心住到聽竹苑...”
“不必。”
話未說完,蕭凜就打斷道:“本王處理政事時,不喜人打擾。何況冰心堂的一切都是本王用心為你佈置的,側妃可是不喜歡?”
謝莞心被拒絕,心裡暗了一下,聽到用心二字時,轉而又明朗起來,笑道:“莞心很喜歡,莞心有殿下的心意,就足夠了,別的什麼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