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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義相救,合的是心意,沒有什麼不可。難道只有俯身王權富貴,才叫合禮數麼?”
“公子的心意我領了。”
裴昭聽著直笑出了聲,“相國大人今早就去了大理寺,現在不在府裡,晚上大小姐問起,你可千萬別說漏了。”
林語輕點點頭,正想離開,忽的想起了什麼,又轉過身道:
“晚上,我有東西給姑娘,還是老地方相見。”
其實他和裴昭並不算相熟。
裴昭一直在雪院侍候,做完雜活就會蹲在院牆外聽他講學,竟是比相府那幾個紈絝還要認真。有次林語輕還見她記了滿滿一本子筆記,覺得有趣,就和她搭了兩句話,末了還贈了兩本書給她。
本是兩本閒書不值幾個錢,裴昭卻十分感激的給他送了好幾次點心,一來二往兩人就認識了,不過也就僅僅來往了幾次。
聽府里人說,她也是丞相之女,但因母親身份太過低微,連個侍妾的名分都沒有,連帶她也只能做個婢女。
今日又得裴昭相救,林語輕便想精心挑幾本書卷送與她,一來表示感謝,二來不知為何,看著裴昭明媚的笑容,又聯想到她有些悽楚的身世,林語輕一向冰冷的心驀的被觸動了。
二人匆匆分別,裴昭便快步走向西院,母親是府裡的洗衣婦,這幾日因身子不適,積攢了不少衣物,兩人一起洗會快一些。
才走了一半,就被人叫住了。
竟是夫人院裡的常姑姑,破天荒的對她眉開眼笑,“夫人有事找姑娘,請姑娘隨奴婢走一趟。”
裴昭被她笑的心裡直發毛。
夫人葉邵榮,是當今太后的親妹妹。因著早些年丞相極寵愛母親,所以一向視母女二人為眼中釘。後來母親生了一場大病容顏憔悴,丞相熱情也就淡了。
葉氏對自己敵意雖少了些,但恨了那麼多年的人,終於有機會踩上一腳,怎麼會相安無事,明裡暗裡極盡刁難,連帶府裡的人見風使舵,從沒給過母女二人好臉色。
今天,又是怎麼了?
裴昭心懷忐忑的來到葉氏屋中,看見姨娘張雪華也在,幾日前她剛夭折了唯一的女兒,聽聞每日以淚洗面不願見人,不知葉氏叫她來寓意為何。
“奴婢見過夫人,見過姨娘。”
裴昭小心恭敬的行禮。
葉氏揮揮手,“起來吧,算起來,你也是相國的女兒,不用以奴婢自稱。”
從前因為這個稱呼,葉氏命人狠狠掌她的嘴,今日又是鬧哪出?
“諾。”
裴昭應了一聲,起身站到一旁,心裡越加的篤定,有事發生了。
葉氏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道:“叫你來是有件好事,宮中選秀在即,我思來想去,覺得若論相貌,你是府裡最出挑的,便想讓你去。
可是按照宮裡的規矩,只有庶女以上才有資格參與選秀,所以讓你過繼到張氏膝下,正好她剛失了女兒,以後她就是你母親了,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