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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朱元璋笑了笑,「既然是你親自來請罪,那咱就給你面子,熊氏咱是不會娶了,讓她該嫁誰嫁誰,熊義麼……以後不要再做官了。」
這樣的處理對熊家算是優待,可李善長的臉色卻因此變了,他做好了犧牲熊義的打算,沒想到朱元璋卻高高拿起,低低放下,而且是在他來請罪以後,傳出去官員們會怎麼想?
「怎麼了,不滿意?」
李善長艱澀道:「臣沒有異議。」
「還有什麼事?沒有就回去歇著吧。」朱元璋準備送客了,「看你的臉色,怕不是再和咱說幾句話就暈倒了。」
此時此刻,李善長非常想問問朱元璋會怎麼處理楊希聖,會怎麼對待楊希聖,自己拋開老臉的一番謀劃有沒有得到應有的效果。
可是他不敢,也知道自己絕不能問,於是再度拜下去:「臣還有一事相求,請聖上恩准。」
「講。」
「臣的病自去年起就不好了,陸陸續續請了好些大夫,藥吃了幾籮筐,都沒什麼起色。臣的年紀大了,常言道病去抽絲,治了這麼久還不好,以後恐怕也沒有機會再好了。」
講完這句話,李善長頓了頓,給朱元璋反應的時間,也給他回話的空閒。
朱元璋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給他留足點體面:「這叫什麼話,愛卿身體不好,是因為給你治病的儘是些庸醫!此事不要再提,咱給你派些大夫過去,包管把你醫好了,你要是走了,丞相的位置還有誰能坐?還有誰能給咱出主意?」
「太醫院的大夫幾個月前就應聖上的恩典來給臣看過了。臣有幸追隨皇上建功立業,是上輩子積了福德,如今力不從心,不能輔佐聖上了,可我大明的能人賢士還有很多,臣只求不留在應天礙手礙腳,擋住後人的路,再不盼能有別的什麼貢獻。」
朱元璋道:「胡說,你擋住誰的路了。誰對你這麼說的?」
「沒有人對臣這麼說,這是臣自己的真心話。」李善長道,「臣也到了該享天倫之樂的年紀,只想含飴弄孫,在老家裡安度晚年,求陛下恩准。」
幾推幾讓,朱元璋看出他是真的想辭官,想了片刻,覺得這一步該到了,答道:「那你回去寫個摺子遞上來,不過不要那麼快,在應天過完年再走,讓咱請你吃最後一頓年夜飯。」
「臣領旨謝恩。」
「不要跪了。黃禧,你把丞相送出去。」朱元璋緊盯著李善長解釋了一句,「咱還有別的客人要來呢。」
「是。」
黃禧扶著李善長踏出殿門,迎面而來的是帶著弟弟前來的楊憲。
楊憲走在前面,緊緊拽著楊希聖的手腕,楊希聖低著頭,看不清臉,只能看到他的髮絲凌亂,步履蹣跚。他似乎渾身無力,楊憲走一步,他才走一步。
兩方人在臺階下照面時,楊憲強撐出一個笑,拱手道:「丞相,黃公公。」
李善長點點頭:「楊大人。」
楊希聖沒有說話,在場的人也不指望他還有禮節。
「丞相這是去給熊義請罪?」楊憲袖子裡的手捏緊了,「熊家那樣大的罪,不知聖上是怎麼處理的?」
李善長破罐子破摔,眼睛半開半閉:「蒙聖上恩典,熊義只是罷了官,熊氏仍許給楊大人的弟弟。」
聽了這話,楊憲果然快要氣死,冷笑幾聲道:「原來如此,丞相打得一手好算盤,做了這種髒事也能全身而退,毀了人家的女兒不說,還要再毀一個都事。我還以為丞相有多大的本事呢,到頭來還是憑這些兒女情長耍手段。」
李善長想不到他竟攤開來說了,眼皮一跳,臉不紅氣不喘:「我不懂楊大人在說什麼。」
「呸,臭不要臉。」楊憲顧不上許多,當著黃禧的面就罵起來,「摸著良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