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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子的身份穿得好與壞皆處於底層,他不希望賀岱嶽吃不必要的虧。
況且現在臘月底了,過完年馬上陽曆三月,漳懷的冬天即將結束,賀岱嶽再不穿,嶄新的呢大衣得在衣櫃裡躺上八九個月,新衣變舊衣,簡直暴殄天物。
“我穿,我保證穿。”賀岱嶽妥協了,“等你回來我穿著它來接你。”
十天而已,掰著雙手數完便過了,有什麼可難捨難分的,褚歸寬慰賀岱嶽。
可惜寬慰失敗,無論十天或者一天,思念與不捨都不會打折扣,只會與日俱增。
十二點發車,賀岱嶽他們十點到的縣城,趕路趕累了,兩人沒在縣城閒逛,而是尋了個能坐的地方休息等候上車。
人流如織,褚歸微微往旁邊移了約莫一拳的距離,他們的外貌過於出眾,來來往往的眼睛盯著,做不了任何偷偷摸摸的小動作。
“同志,你身上這件呢大衣從哪買的,我怎麼沒在縣城見過?”提著包的青年頭髮梳得油亮,是淳樸縣城裡少有的考究打扮,賀岱嶽與褚歸剛進來他便眼前一亮,礙於賀岱嶽不好惹的架勢,他猶豫了半晌,終於鼓起膽量過來搭話。
近距離看呢大衣的質感更密實,賀岱嶽扭頭,青年弱氣後撤,求助地望向褚歸。大高個的朋友看著挺面善的,問個衣服而已,應該不算打擾吧。
“我物件在縣城供銷社給我買的。”賀岱嶽的性格比外貌講理許多,“當時售貨員說只剩一件,你想買的話可以去供銷社問問。”
“原來如此,我曉得了,謝謝同志。”青年面上稍顯意外,喉口莫名發堵,他問衣服哪買的,提什麼物件啊,誰沒個物件了?
賀岱嶽態度友善,天性外向的青年平復心中的忐忑,開啟了話匣子,自我介紹是某某廠的幹事,他瞅著賀岱嶽他們不像本地人,打聽兩人來漳懷是走親訪友還是和他一樣出公差。
得知賀岱嶽是青山公社的,青年瞪大了眼睛,他以為賀岱嶽是首都的啥幹部呢,青山公社的穿呢大衣?
受到了衝擊的青年神情恍惚,青山公社,他咋聽著那麼熟悉?
疑惑的視線左右遊移,青年眼神逐漸清明,他恍然大悟地握緊了拳,上半身傾向褚歸,壓低了聲音:“你是褚歸褚醫生對不對?”
() 褚歸愕然,他全程沉默,對方怎麼猜到他身份的?他是因巡診收穫了些名氣,但遠不到人盡皆知的程度,基於漳懷縣城的人口,見過他的仍在少數。
青年將褚歸的驚訝視作肯定,他激動地朝褚歸伸出手:“我是何工的徒弟,何工,去年你們在火車上遇到的,何團長的父親,你記得嗎?”
何工的徒弟?緣分真是奇妙,褚歸迎著青年的手握了握:“我記得,何工的腰好些了嗎?”
有了共同關聯的青年整個自來熟了,他嘆了口氣搖搖頭:“沒,我師傅那個人,工作起來不要命的。那次沈工強行押著他辦了住院,待了三天他就死活要出院,我上個月去看他,他腰疼得必須坐輪椅了。”
褚歸對當時的情景記憶深刻,他留了地址給與何工同行的沈工,這半年未曾收到過來信,原想著是有所好轉,卻竟然惡化了。
到底是外人,褚歸無法干涉何工的命運,該下的醫囑他下了,京市遍地良醫,何工自己在工作與身體之間選擇了前者,褚歸只能唏噓。
除此以外,何工徒弟倒是帶來個好訊息,他們廠子計劃在漳懷建立分廠,年後開始招人,若是褚歸身邊有符合招工條件的,他願意幫忙介紹介紹。
何工徒弟的火車快到了,他從包裡取了張紙,寫下了兩個聯絡方式,一個是他的,一個是漳懷分廠負責人的,具體招工的細則以負責人給的為準,他怕自己說漏了反倒誤事。
褚歸謝過了對方的好意,漳懷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