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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屋外陳天相聽到此起彼伏的嬰兒哭聲,喜極而泣,對著師父的背影大聲喊著:“師父,生了!”
如此響亮的哭聲不用他提醒青衣男子也聽見了,他微不可見的舒了口氣,轉過身對徒兒說:“為師先回去了,你在這裡照顧她。”
“師父,你不進去看看孩子嗎?”陳天相站在男人面前,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見。”
男人面無表情的甩下這麼一句便揚長而去,其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落在石屋上。
不久,啞婆出來給陳天相比劃了個‘二’的手勢,又馬上回到了產房,處理其他事情。
陳天相傻笑著雙手合十,嘴裡唸唸有詞:“感謝老天爺保佑,感謝老天爺保佑……”
年微微再次恢復神智的時候距離她生產已經過去了四個時辰,屋外的雪花還在飄舞,天還亮著,房裡的血腥味驅散了不少。
襁褓中的兩個小娃娃一左一右地躺在她身側,呼呼大睡。給她接生的產婆在床邊坐著睡著了,眼底的青黑明顯,呼吸平穩,連她醒來的動靜都沒能驚醒她。
年微微伸手摟住兩孩子,也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因為動一下身子就疼。頭上包裹的頭巾在她側頭的時候散了開來,她也有心無力。
躺在床上聽著外面呼呼的風聲,年微微閉著眼睛翻看這一世的記憶,隨後又不死心的檢視世界劇情。半晌後她怏怏地睜開眼,無精打采的盯著頭頂的青帳,心裡很是不得勁。。
這一世她是雪花神劍中的聶小鳳,一個為愛癲狂一生的女人。
作為魔教唯一的倖存者,愛上武林正道首領羅玄,一開始就為這段戀情打下了悲劇的烙印。
更何況羅玄對她有八年的教養之恩,雖不是親傳弟子,但也有師徒之名。
在禮法森嚴的古代,師徒相戀形同亂、倫,偏偏聶小鳳甘冒天下之大不韙。
她穿來的時機很糟,幫著聶小鳳把兩個私生女生了下來,以後不僅要面對天下人的口誅筆伐,還要忍受羅玄對她的冷暴力和囚禁。
對於目前的處境年微微深感無力,如果沒有珠胎暗結還好說,大不了把雷雨夜的那場意亂情迷當做一夜情。
或者在最開始得知懷孕的時候潛入山下,改名換姓隱於大市,扮作死了丈夫的新寡,安心把兩個孩子撫養成人即可。
可現在呢,多了兩個擺脫不了的麻煩,生死大權還掌握在別人手裡,沒有人身自由,想想就夠悲催的。
不過…
年微微想到什麼,試著執行了一下逍遙決,執行了一個大周天之後感受到丹田處暖暖的氣息,她心裡稍稍鬆了口氣,也許是這身體原本就習武的緣故,她在這一世可以修煉逍遙決。
有了實力才有話語權,她只要把本事練到家,終有一天可以隨心所欲,過自己想要的生活,遠離是是非非。
如此想著,年微微運了一會兒功,一個時辰後她搖醒了產婆讓她去弄點吃食來,將近一天沒吃東西,腹中空空,再次感受到了飢餓的滋味,偏她還是個產婦,要餵養兩孩子,實在餓不得。
產婆是個啞巴,但還是能聽懂年微微的意思。不過聽懂了,她卻沒有出去弄吃的,而是對年微微比劃了幾下。
年微微看不懂她比劃了什麼意思,又怕吵醒女兒,只好又小聲對她說了一遍:“我餓了。”
她的意思是讓產婆去催促陳天相送飯來,石屋沒有做飯的條件,乾等著還不知他什麼時候送過來呢。
可啞婆也不知道去哪兒找天相,她上了山就被送到了石屋,只見過天相和年微微兩個人。她又比劃了一通示意年微微稍安勿躁,見對方還是滿臉茫然。她無可奈何的走了出去,走在石屋外的籬笆附近就停了下來,向某個方向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