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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去的時候,還沒有到中午。
前庭停著韓費凡的車。
韓費凡正好出來,看著下車的兩人有些意外,笑向韓其:「不是說中午一起吃飯嗎?怎麼又出去了?」
韓其也笑道:「就想著,所以時間剛剛好趕上。」他一邊鬆了袖口的扣子,向裡面去換衣服。
韓費凡揮揮手示意他走,韓其走了一會,他轉頭狀似很自然問阮頌,「今天去哪兒了?」
阮頌下意識想去看韓其,韓其已經進去了。
這個問題真要命。
不能說實話,但是也不能編對不上的假話,只要一問就知道她今早是拿著東西出去的?能去哪?
電光火石之間,腦汁一絞,她腦子冒出答案,低聲道:「是小七爺說帶家裡的點心,去看個朋友。」
「什麼朋友?」
阮頌低頭裝傻:「……我不認識,也不敢問。」
韓費凡見她呆呆,看來也問不出個什麼來,揮揮手示意她下去,就在這時,他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韓費凡接起來。
阮頌聽見韓費凡在那邊寒暄:「李老?好……啊……是嗎?」「呵呵,這個孩子就這樣,應該的。」
她沒有回頭,但從電話裡聽出了讚許欣賞的意味:「就是一點小點心,既然小七送過來,也請李老做長輩的不要和他計較,他年輕不懂事,上次開會真不是針對誰,就是就事論事……就是,就是,有時間約。……哈哈,你就是太誇他了——讓你小孫子有時間也可以多約約小七,他應該多參加一下年輕人的活動,老和我們幾個老東西混,哪個女孩子會喜歡他……」
後面的話聽不清了,但已經足夠了。
阮頌背上冒出冷汗。
從剛剛的對話來看,韓其估計是提前讓什麼人打著他自己的名號,在他們去玫瑰公墓時,順便也去了給之前得罪的這位李老送禮。
但她忽然想,要是她說出玫瑰公墓的事呢,轉念一想,忽然想到那個墓碑上只有一排呆頭魚,什麼也證明不了。
——要是韓其說是自己養的心愛的魚死了,專門買的墓葬,按照他錢包裡面的卡的種類,也並不是說不通。
懷著最後驗證的念頭,她溜進廚房幫張姐幹活時候,假裝很隨意側面問了一下,果然,韓其的母親是葬在銀谷的。
阮頌有些呆。
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剛剛透過了一個多麼危險的考驗。
要是她說了實話,視為出賣了韓其,那她就完了,韓費凡接到的電話和無名墓碑都會作為韓其脫身她撒謊的佐證。
要是她不夠聰明,胡亂說一通被拆穿的後果,她也完了,她本身就是在說謊,韓其大概會用一副我也不知道她為何會說謊的表情看著她。
——從頭到尾,每一步都算到了,還順便解決了一個小誤會,那通電話大機率也是他讓對方打的,至於勸慰的說辭她現在都能想出來「要是李老不生我的氣,請給我父親打個電話說個情,他幾天不和我說話」之類,對方看在韓費凡的面子上也會聯絡。
這個人,心思太深了。
張姐見她精神有些恍惚,便道:「阿頌,明天要上課,別發愣了,先去把作業做了,這裡我讓她們來。」
阮頌有些昏頭昏腦走出來,她平時寫作業的地方,在韓真真小書房外面的小露臺,有一張小桌子,安靜,又小。
但過去必然會經過韓其的房間,阮頌加快了腳步。
卻還是怕什麼見什麼,韓其正好換了一身休閒裝出來,因為換衣,他的頭髮微微凌亂,反而更顯出兩分肆意的俊美來。
「回答得不錯。」他說,「不過,我有點好奇,你說我去看朋友,就不怕沒對上被拆穿嗎?」
阮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