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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其道:「我可能有候選人了。」
「什麼人?」
「聰明人。」
「什麼叫聰明人?」
「用錢暫時收買不了的人。」韓其說,「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蠢人。但這樣的人,得用別的辦法。」
宋加洛和韓其說話也格外隨意:「什麼辦法?美色?那我可沒有,我現在還缺美色相伴。」
「我是這樣的人?」
話筒對面傳出笑聲。
韓其正要說話,目光微微一頓,窗外一個捧著託盤的少女正款款而過,身後的燈光追著照下來,像一道拉長的裙擺。
韓其掛上了電話。
緊接著,門外傳來兩聲剋制的敲門聲。
韓其看著門:「進來。」
門開了。
人沒有進來,阮頌站在門口,問:「小七爺,我可以開燈嗎?」
「在你旁邊。」
啪的一聲,燈開了。
長發鬆松挽就的少女站在門口,頷首向他行禮,她手上端著一個託盤,上面有至少三種藥膏和消毒液以及繃帶。
韓其忽然改變了主意。
他一手移開外套,將手懶懶放在沙發的扶手上,側頭示意阮頌:「這隻手。」
「好的。」阮頌端著託盤走進來,將託盤放在沙發旁邊的地上,自己也跪坐在地毯上,然後伸手去給韓其挽長袖的袖子。
纖細的手指像春日竹筍,緩緩順著他的手臂向上攀援,絕無一絲別有心思,明明是很小心翼翼,連他的半寸肌膚都未觸碰到,韓其卻覺得她按在衣袖外面一寸一寸移動的手指,就像手臂上爬行的螞蟻一樣,奇異的酥麻。
「我沒有這麼脆弱。」他乾脆自己動手,一下向上扯開了袖子。
動作太快,手肘一陣刺痛。
阮頌和他一起看過去。
果然是受傷了,胳膊肘上面甚至還有一小塊碎渣,阮頌見狀微微蹙眉,用棉簽沾了消毒液,先給他看了一眼,然後道:「不好意思。」
她的手小心抓住了他的手腕,微微舉起來。
然後低著頭,小心用消毒液替他擦洗掉手肘上的血痂和一小塊碎渣,還有兩根線頭。
她的手並不能完全握住他的手腕,大概因為消毒液的緣故,他的肌肉繃得很緊。
阮頌動作更輕,他們這樣嬌生慣養的人,或許受過委屈,卻絕難受苦,這樣的傷,對他來說也是從未有過的吧。
她用那根棉簽擦完了,準備再換一根棉簽。
韓其忽然說:「不用了。直接上藥吧。」
「好。」她放下了棉簽,轉身捧起下面的三瓶藥,目光看著藥瓶,「請問小七爺看想用哪種呢?」
他一隻手仍然半舉著,另一隻手伸出來,在她手裡一瓶藥上點了一下,阮頌正要說好,就見那隻手頓了一下,在她手腕的地方很輕點了一下:「很新,這是什麼?」
那是剛剛晚娜用衣架打出來的傷,本來用長袖遮住了,但剛剛上藥之間袖口下垂,露出了一點。
阮頌抬起頭,看向韓其。
今日她在白龍寺是幫了韓其,但這一點微不足道的幫助,並不夠他能為她做什麼的地步,而且韓其現在一心是要回到韓家的,更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和晚娜這個根深蒂固的常駐者起衝突。
她垂下了眼睛:「不小心撞了一下。」
她低下頭,取下那支藥膏,擠出一點,暈開在棉簽上,然後依舊輕扣住他的手,為他上藥。
從韓其的角度看過去,一旦看到了第一道傷,就很快發現了第二條第三條,下巴上,鎖骨旁,手腕和另一隻手背上。
傷的弧度很奇怪,不是鞭子,也不像棍子,但應該很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