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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柔被幾個上位的宮女使喚,正在為她們破炭,以備晚上添爐之用。雪沙沙地下著,她的衣衫不暖,不得不加勁幹活兒,不一會兒就出了汗。有人踏著薄薄的積雪走來時,令柔以為是來催她,慌忙將破好的碎炭攏做一盆,待遞出去才發覺來的人是白信則。
她身子一顫,手上那一盆炭嘩啦落了滿地。“白大人……”令柔囁嚅道:“是……娘娘喚我?”說到娘娘二字,她一身的汗全結了冰似的,寒意驟然遍佈全身,聲音也開始打顫。
信則搖搖頭,問:“你的鈴鐺在哪兒?”
這莫名其妙的話讓令柔不明所以。“鈴鐺?在宮正司。”她看著信則,猶猶豫豫地說:“那是宮正司處罰有過宮婢提鈴時,交給她們用的。怎麼會在奴婢這裡呢?”她答完了,信則許久沒說話。令柔看著他的臉色,心中越來越怕:“大、大人……你,為什麼這樣看著奴婢?”
那眼光,讓人頗感不祥。
信則“哦”一聲恍然驚覺,說:“你還想不想保命?”說出了口,他才有少許猶豫:該不該呢?素盈分明要把這宮女的性命賠進去,該不該壞了素盈的事呢?
令柔悚然變色,身子撲簌簌地顫抖起來。她瞪大眼睛,可是總覺得看不清雪花那邊的信則的臉。他突然來說出這樣沒頭沒腦的話,是什麼意思?是她與東宮妃來往的事情被素盈知道了?還是……
信則在這剎那拿定主意,飛快地說:“你若是還想保命,我教你個辦法——這一兩天去北宮門,找北禁軍統領謝將軍。將軍名震,原是平王養子,與娘娘交情匪淺。”
令柔含含糊糊地問:“我與謝將軍素不相識,找他做什麼?”讓一個宮女去找禁軍,這其中該不會有另一個陰謀吧?
“謝將軍年紀二十有四,儀表堂堂,待人寬厚,不易認錯。要是你運氣好,見到他苦苦相求,也許還有一條活路。”信則說罷已覺得自己多言,長喟一聲:“娘娘那時雖說恕你的罪,可是被人毒害怎麼會輕易忘記呢?罪可恕,恨難消。偏生你……實在不識好歹。今日你的劫數也來了。”
令柔彷彿在地上生了根,一動也不動的愣了好一陣兒才輕飄飄地問:“你為什麼幫我?”
信則怔了一怔。“你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他淡淡地說,“我只是不想看著一個無足輕重的你,讓日後會了不起的人,染上汙點。”
他說完之後再無留戀,闊步離開。而令柔聽了這席話更加不知所措。過了不知多久,來取炭的宮女們看見她呆呆地站在門口,頭頂已覆了一層薄薄的雪。她們吃驚地說了些什麼。令柔睜大眼睛看著,卻沒有聽見。
忽然,停頓的時間開始轉動。令柔猛然察覺自己的手腳冰冷,彷彿生命已經從中流失。她猛地從宮女們中間衝了出去。有人被她撞倒,尖叫了一聲。
“令柔!”她們大呼,可是令柔的身影驟的被風雪吞沒。她們只得驚疑不定地抱怨幾句,各自散去。
雪飄飄灑灑下得越來越緊。
之惠小心翼翼地將爐中灰渣提出門外,正欲攏些積雪滅去火星,就看見一個人影搖搖晃晃走過來。之惠嚇了一跳,低喝一聲:“什麼人?”
“姐姐……”令柔的聲音直哆嗦:“娘娘在哪兒?”
之惠見她神態異常,失聲問:“哪個娘娘?”
“當然是東宮妃。我要見她,立刻要見。”令柔抱著雙臂不住跺腳,像是太冷,又像太急。之惠靜下心緩緩地問:“已經這麼晚了。再說你這樣子怎麼能見娘娘呢?”令柔低頭看看自己半是雪水半是泥的裙子,苦笑:“命也要沒了,還能管這許多嗎?”
之惠愕然問:“誰的命要沒了?”令柔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怪,好像之惠知道些什麼似的。她一步邁上前抓住之惠的手。她手上的冰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