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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樂慌得說話都沒了邏輯,許汀白愣了一瞬,知道她在想什麼後,無奈地拍了下她的腦袋:「怕你以後的生日是我的忌日?」
林清樂:「……別亂說。」
許汀白失笑:「傻瓜,想什麼呢,我對你沒這麼狠吧。」
林清樂:「啊?」
「我沒要跳樓。」
「真的?」
「真的。」
「那你坐這幹什麼?!」
許汀白聽著耳邊呼呼風聲:「吹風。」
「可你嚇死我了!」
許汀白低了聲,有些歉意:「對不起。」
林清樂瞪了他一眼,依然拽緊他的衣擺不肯放,「那你下來,我們去裡面好不好?」
她聲裡帶著細微的哭腔,是真得被他嚇到了,許汀白很淡地嘆了口氣,心軟了一片,「好。」
可誰又知道,最初讓他堅持下來的旗幟倒下了。坐上陽臺的那一瞬間,他確實想過用最簡單的方式結束所有痛苦。
可在那個念頭湧上來的時候,他猶豫了。
因為他想到了她。
那會他才驚覺,原來他有了另一個留下的原因,很難捨得就這樣離開了。
——
蛋糕被林清樂拿了出來,她坐在椅子上,忐忑地看這許汀白。
「你媽媽的事……」
「他處理過了。」許汀白淡淡道,「你要點蠟燭嗎?」
林清樂:「你要是難過就別忍著。」
許汀白默了默,其實從燕戴容說出口的那一刻,他心裡就隱約知道那是真的。這些天裡,他崩潰過絕望過,到了這會,已經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反應。
他最後只告訴自己,那是她的解脫。
「我媽一直特別要面子,特別不甘落活,活得也特別精緻。」許汀白說,「就是因為太要強,太想要比較,所以才會走了不歸路。公司破產後,銀行和債主總上門,她跟我爸一直很狼狽地東躲西躲。她很受不了,幾乎都要崩潰了。」
這是許汀白第一次說起過去那些事,林清樂安靜了下來,一個字都不敢插。
「後來因為一次躲人出了車禍,當時我們都在車裡,我和父親受了重傷,我母親還好些,所以用僅有的錢給我們做手術。錢不夠……但那會,已經沒有人敢借錢,也沒有人願意理會我們了。」
「可是,你們沒有任何其他親人嗎。」林清樂忍不住道。
「我父親原本就是孤身一人,母親從前為了嫁給他也跟家裡斷了。早年間,我記得我媽有個妹妹還偷偷地聯絡我們家的,小姨對我很好,可我媽性格差,後來也跟小姨鬧翻了。後來聽說小姨他們移民國外了……我們一直都沒聯絡,這麼遠,也不會接收到任何對方的訊息。」
「難怪……」
「不過也是我爸媽咎由自取,在醫院一段時間後,法院宣判了,公司非法得利一大筆數額,我媽因為是公司法人,而且涉及的那些金額主事人都是我媽,所以她入獄了。我爸很聰明,這種事,知道給自己留後路……」
許汀白說得很平靜,也明白是非對錯。
可是林清樂知道,不論如何,作為一個孩子的他,當年對家庭的變故和母親的離開有的只是慘痛和絕望。
許汀白:「車禍後躺了很久……後來因為沒有錢再繼續下去,我父親帶著我出院了。我想,帶著我這種人對他而言也是巨大累贅,所以他開始怨恨我討厭我。他的世界天翻地覆,被債壓著被人嘲笑,他翻不了身了。而我和過去,都成了他的地獄。」
「許汀白,這怪不了你的,他怎麼能把不甘心和怨恨都轉移到你身上呢。你受傷、你看不見都是拜他們所賜啊!」林清樂聽到這簡直要氣炸了,「他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