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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綿只能看見的就是謝喬語好看眼皮下無聲的詢問。
只看了一眼，沈綿便收回了視線，她脖頸後的汗毛豎起，因為謝喬語此時給她的感覺就像是高中課堂上偷吃東西被班主任逮到一樣。
沈綿覺得謝喬語越來越像在校老師了，而且還是站在那裡就讓學生覺得惹不起的那種資深教師。
謝喬語將手中的筆放在書的夾縫中，轉動椅子正視著沈綿，聲音清冽但又不失溫柔：「在想什麼？」
課堂上怕的是什麼？當然最怕老師的突然關心。
沈綿默了。
想你做了醫生接觸了陸景宸後會不會喜歡他；想你會不會跟陸景宸在一起；想你們在一起後你會經歷的痛苦……
想，如果你們在一起後我不再追著陸景宸跑不再因為陸景宸去陷害你，我還會不會再拖累沈家……
還有，不要去做他的私人醫生好不好？
沈綿想對謝喬語說的太多，但是看著謝喬語關懷的眼神，所有的話又都堵在了嗓子口。
謝喬語並不知道她的命運是被安排好的，她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沈綿抿嘴道：「在想，一會吃什麼比較好。」
沈綿話說完後謝喬語沒有回應，只是在聽到沈綿的話後左邊的眉挑了挑。
兩分鐘過去，周圍只有桌子上鬧鐘的走動聲。
沈綿以為她會矇混過關，就見謝喬語緩緩開口：「其實除了金融，我還會一些心理學。」
剛說了謊的沈綿立刻四指朝天：「我真的沒騙你！」說完暗自無語：她忘了，眼前人的精明堪比男主陸景宸。
謝喬語輕聲一笑，自動忽略沈綿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只是想跟你說，有什麼事想不開的可以跟我講講，我給你開導開導。」
就算她敢講出來，謝喬語也不一定會信啊。說不定還會以為她除了心理有問題外，腦子還不好。
沈綿沒再敢亂說，只是順著謝喬語的話問：「心理諮詢需要另結費用嗎？」
謝喬語搖頭：「買金融課贈送兩小時。」
「謝老師好會做生意。」沈綿禮貌的微微一笑：「但我真的只是在想一會兒吃什麼。」
謝喬語推了一下眼鏡腿，「那麼現在，一加一等於…」
「二。」沈綿搶答道。
望著沈綿崩起來的認真臉，謝喬語低聲一笑迴轉身子拿起筆，道：「認真聽。」
沈綿點頭，為了以防謝喬語出其不意的小測試，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沈綿看見謝喬語用筆在書上點了兩下。她瞭解謝喬語這個習慣，每次講到重點的時候謝喬語總會無意識的敲兩下。
沈綿坐直身子，正以為謝喬語要開始講專業知識時候就聽見身邊人又囑咐道：
「不要想吃的。」
沈綿：……
她好像在謝喬語心裡立了個吃貨人設。
第12章
桌上的鬧鐘一針一針的轉動，時間伴著謝喬語清晰的講解慢慢過去，眨眼就到了晚飯時間。
兩人下樓，正巧碰見沈天榮穿戴整齊站在客廳內，同樣是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沈綿走向前挽住沈天送的胳膊，模樣嬌憨地問：「爸，你去哪兒啊？」
謝喬語停下腳步，靜靜地觀察沈綿跟沈天榮相處時的模樣。
沈天榮五十歲，髮根隱隱發白，帶著一副眼鏡，常年不苟言笑的臉就像別人欠他好幾十億。
但是這麼嚴肅的臉在看見沈棉之後變成慈祥的笑臉。
沈天榮露出慈父笑：「跟你媽去張叔叔那裡吃個飯，你要跟著一起嗎？」
沈綿搖頭拒絕：「我要跟喬語姐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