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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堂哥…… 顧歡數了數,不止自己一個。 玩鬧後的氣息逐漸穩定下來:“感覺你好像有很多堂哥。” 顧小樓苦笑著看了一眼和他堂哥很像的顧歡:“在我心裡,堂哥只有一個,並且獨一無二。” 顧歡幾乎可以確定,他說的是自己。 可自己不記得有這麼回事。 顧歡的心思沒來由黏膩起來:“那你堂哥怎麼會夢見這麼奇怪的東西?” “他並不覺得奇怪,”顧小樓像是在回憶:“反而……是為數不多的喜歡。” 彷彿在糖漿裡行走,顧歡的聲音很虛:“他……喜歡?” “嗯,”顧小樓再次語出驚人:“因為這幅畫是我畫的。” 顧歡全身繃緊,將這幅畫從左上角掃到右下角。 終於在某個角落看到隱在紫色背景裡的簽名。 “小時候我不懂事跑到冰雪星球去採風,結果被他抓回去打了一頓,後來他得知我只是想送他生日禮物,就總和我說他夢到的景色。” “他收到時雖然沒有很開心,但把畫掛在房間裡整整兩個星期,在這之前,他的興趣從來沒持續過這麼長時間。” 顧小樓的聲音持續不斷地傳到耳邊,卻喚不起顧歡斷掉的記憶。 他對過去的生活有一個籠統的回憶,知道自己叫什麼,從小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中長大,身邊有什麼人,甚至很多印象深刻的事情還能在腦子裡生動的回顧一遍。 可就是不記得自己曾經擁有過這麼一幅畫,也不記得自己曾喜歡過一片紫色大海。 彷彿記憶被打碎成了一塊塊的,有些事變成了碎片,通通都被打包丟走。 他無法從這些裡找到和這副紫色大海有關的畫面。 這件看起來明顯很重要的事情,就這樣被他忘記了。 “那這幅畫為什麼在這裡?” 看著他的一臉空白,顧小樓也不知被挑起了哪根筋,從不向別人說起過去的他開始袒露心扉:“你知道顧氏嗎?” 顧歡空白的表情登時僵住。 “曾經全聯盟八成以上的抑制劑包裝上,都印著顧氏生產,” 顧小樓的聲音澀澀的:“五年前顧氏破產被強行清算,所有和顧氏相關的人都被制裁了,我因為還小躲過一劫,在外面流浪了兩年……” 顧歡聽的雙腿發軟。 竟然是那兩年。 他沒法想象顧小樓一個十歲的孩子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那兩年。 一個向來以當大畫家為人生目標的孩子結果去了軍隊,突然改變想法的那兩年。 顧小樓忍著哽咽繼續:“第一年還能靠著以前畫畫的積蓄過日子,可後來……打擊太大,畫不出來了,只好去扒警方清理顧家時留下的垃圾堆。” “……”顧歡低下頭,不敢看他。 “找到這幅畫時我以為我會永遠把它拿在手裡的,”顧小樓苦笑:“呵,結果我還是敗給了飢餓,把它賣掉了,第二年也全靠這筆錢過日子。” 聽完前因後果,顧歡沒站穩一下子跌坐在床上。 不管怎樣,事實都是他把顧小樓一個人丟下,自己在邊緣星活的好好的。 那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啊,到底要抱著怎樣不肯屈服的倔強,才能在首都星那種只講利益的地方獨自待兩年…… 愧疚如瘋狂漲起的潮水襲來,顧歡指甲掐進掌心裡,努力壓制著情緒: “所以,是元帥買了你的畫。” “我不知道,”顧小樓臉上的汗水彷彿一瞬間凝滯:“但現在知道了。” 這幅畫怎麼看都不像是陸霆碰巧買來的。 倒像是故意花高價,默默的幫顧小樓度過了飢寒交迫的那一年。 顧歡順著往後深思,第三年…… 第三年開始,紅團成立。 而恰巧,顧小樓透過補考進入紅團……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不可觸及的那塊區域,顧歡的大腦登時猶如被一雙無形的手撕裂,腦神經一齊硬生生扯斷。 比上次更加慘烈。 連五臟六腑都像是被捏扁了,揉碎了,抽空了血液和精力。 疼。 好疼。 無法忍受的疼。 顧歡低下頭,死死咬著牙不讓喉嚨裡的甜腥溢位,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通訊裡的顧小樓似乎也在想別的事,沒發現他的異常,匆忙掛了電話:“不說了,我還有點事,明天見。” 螢幕黑了,顧歡再也支撐不住,全身無力倒在地上。 砰—— 房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