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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只是問我,那天下午我跟你去的是什麼地方,也沒那麼兇了,就問問,然後還給了我兩千港幣,問我知不知道那邊主辦的社團的電話。」
——「後來我聽港中大那邊的師兄說,他們也是半夜接到電話。本來紀念品也不可能一次性全賣完嘛,你那個男朋友花了五倍的價,非得大晚上把人叫起來,然後把剩下的紀念品全給買了,本來還缺了幾個版,他又花蠻多錢,從認識的師兄那裡買了。怎麼,他也很喜歡莎士比亞?」
唔。
他當然不喜歡。
不僅不喜歡,此後的很多年,一提起這件事他就變臉,並且聲稱自己對於那些老掉牙的戲劇毫無興趣,每次舒沅去看相關的話劇,少不了被他嗤兩句。
可是眼下這兩行英文,」for thy sweet love reber』d such wealth brgsthat then i srn to 插n y state with kgs」,不正是出自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嗎?
舒沅看著那熟悉筆跡許久。
直到雙腿都蹲得發麻,才恍然一下回過神來,匆匆將那紙頁放回原處,也將自己的檔案袋重新拿出來,另找了個更隱蔽的地方放好。
本以為自己可以絲毫不為所動。
只起身關燈離開時,離開書房的前一秒,她卻又忽而回過頭去。
明明滿室漆黑,可她彷彿看見了一個小小的自己。
小小的舒沅,窩在老家的布沙發裡,腿上窩著那隻黑貓,左邊是媽媽,右邊是爸爸,奶奶坐在一旁的短沙發上泡著腳。
爸爸是時隔很久從外地出差回來的,一邊給她刨蘋果,一邊問她,在學校裡過得怎麼樣啊,有沒有受欺負。
媽媽馬上接腔,抱著她在懷裡蹭蹭,怎麼可能有人欺負女兒咧?我們家白糰子,這麼討人喜歡。
黑貓被媽媽撞到,「喵」一聲大叫,跳下她腿跑了。
奶奶在一旁呵呵笑。
老人家總愛教育她,扯著熟悉溫暖的鄉音,說沅沅啊,這麼大了,在學校裡,一定要好好和人家相處知不知道?別人對你好,你也要對別人好,別人對你不好呢,那就別放在心上,有些人只是單純的壞,你不能跟他們學。
【對啊,別跟壞孩子學,誰要欺負你了就跟爸爸說!——我們家沅沅可是要考p大的,以後要出國念書,爸爸還想蹭你的光出國呢,爸爸都沒出去過。】
【老舒,你瞅瞅你這沒出息的樣,哈哈。】
【怎麼就沒出息了?別人的蹭不到,我蹭我寶貝女兒的還不行啊?哼。沅沅,你別聽你媽亂說,反正爸可把大錢都省下來了,就等著供你念書了,你就放心吧,啊。】
歡聲笑語,猶如昨日。
然而那些畫面卻逐漸斑駁,褪色,長沙發上一個個一個個人都離開了,奶奶也變成灰色。
大黑貓不見了,貓窩永遠空置著。
只剩下她一個人,抱著張合照,蜷縮在沙發一角。
她不記得那個自己睡了多久,睡了多長,流了多少眼淚。
她藏去了所有的夢想,未來,希望,光明,在灰色的世界裡度過了一年又一年。
因而那時節,蔣成甚至曾是她所有的寄託所在,所以,為他付出一切也在所不辭。
她本可以在這樣虛假卻溫柔的幸福裡睡一輩子。
然而,那個小小的自己,卻不知何時醒來了。
小小的,胖胖的,不好看的舒沅睜開了眼睛。
時隔八年,她們就那樣四目相對,微笑,而後點頭。
她們都知道她們需要的是什麼。
「咔噠」一聲。
扇形的光斑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