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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天蓋地的瘴氣霎時吞沒了林間,好像漆黑的雲層落到了地面。
「……把四魂之玉的碎片交出來——!!」
那隻妖怪扭動著醜陋的巨大頭顱,明明長著一張人形的臉,裂開的嘴巴里卻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倒齒,一圈又一圈,直到喉管深處,看起來如同通向地獄的深淵。
「吵死了,你們這些臺詞重複的文盲!」紗織給了那隻妖怪一刀,沒有傷到要害,對方躲得太快,從地裡伸出的身軀像蛇一般靈活,一扭一轉,勉強擦著她的刀鋒而過。
她趁機將臉色蒼白的陰刀託到馬背上,一刀斬斷系在樹上的繩索:「快走!」
吃痛的馬匹嘶鳴一聲,抬起前蹄,落地之後瘋了一般地狂奔起來。
「別想跑——!」
人面妖怪張開嘴巴,吐出滾滾瘴氣,紗織跳上樹幹借力一蹬,一刀直接照著對方的嘴巴抽去。
骨裂牙碎的聲響,轟然落地的巨鳴,飛濺而出的妖怪之血落到她臉上,滾燙得幾乎要冒起煙來,落到鍋裡的話幾乎都能聽見油滋的聲響。
紗織表情不變,踩在那隻妖怪的頭顱上,刀尖向下,猛地往下一刺,劈開血肉筋骨,刀刃直直貫穿了那隻會吐瘴氣的嘴巴,將它釘在原地。
吃痛的妖怪慘叫起來,蛇一般的身軀劇烈翻滾,不斷拍打著地面,甩起無數雪塊碎石。
「老實點。」紗織一轉刀柄。
躺在地上的妖怪卻忽然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嗓音混雜著血肉碎末,它一邊用那張人類般的臉咯咯笑著,一邊從喉嚨裡發出詭異的震動。
不詳的預感隨寒意竄上脊背,紗織視線一轉,埋藏在地面下的另一顆頭顱忽然破雪而出,追著陰刀離去的方向張開了利齒遍佈的森森巨口。
大腦空白,那隻妖怪的頭顱速度極快,馬匹雖極力狂奔,和死亡之間的距離卻在不斷縮短,眼見著那深淵巨口就要將陰刀連人帶馬一起吞入肚腹,他彷彿預感到了什麼,忽然回頭——
咔嚓一聲,彷彿樹幹折斷、岩石碎裂的巨響,城池的門扉轟隆隆落下,死亡的陰風颳起長發衣袍,在將要捲上身軀的那一瞬間,一股力道忽然將他猛地推了出去。
失重感,時間暫停,雪地轟鳴,天上的太陽白得耀眼,紗織在最後一刻險而又險地趕到,一刀切開了那隻妖怪的人臉,滾燙的血液隨著刀鋒飛旋而出,馬匹哀鳴著滾倒在地,冰冷的雪像海水一樣撲臉而來。
「……哎,好像有點,糟糕呢。」濕潤的血水從指縫間溢位,紗織將刀插在雪地裡,手捂著腹部,視野開始黯淡、傾斜。
然後她聽見噗通一聲——世界徹底黑暗。
……
……
紗織覺得自己好像暈過去了。
意識浮浮沉沉,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她彷彿回到了屋內,聞到了圍爐裡炭火灰燼的味道。
一股極其令人討厭的感覺將屋前屋後圍得密不透風,她隱約聽見有人在說話,那道聲音低沉、陰冷,染著微微的嘲諷,彷彿在笑,但聽起來似乎又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想趁這個機會搶奪四魂之玉嗎?」
屋外的人在對誰……對什麼東西說話?
「……很遺憾……」
「那是我的東西。」
譁然的風聲驟然響起,好像有暴雨敲打著屋脊,大地跟著裂開震顫,無數的妖怪或發出哀鳴或發出咆哮,亂糟糟的刺耳聲音往同一個地方瘋狂湧去,接著,颶風倏然止息,所有的聲息剎那平靜,安靜得近乎詭異。
……應該是失血過多產生了幻覺吧。
紗織迷迷糊糊地想著,不知過了多久,木門滑開,夜晚的寒意短暫湧入室內,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