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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民也是按著祖產,與兄弟是均分的!”
“怎麼個均分?”
“宅院一人一半,只是俺是長兄,便將賙濟族親,養繕宗祠和周應雙親的事務接了過來,雖然多了些田產也是學田與祠堂之類的。”
“哦?”
惟公量了量手裡的單子,
“你們祖宅乃是蓼谷縣南郊八里處的裕成鄉,為何如今你的戶籍還在裕成鄉中,篁有裕在縣學登記的卻是裕成鄉再往南五里的子卯坳處?”
又問那鄉老,
“這子卯坳是個什麼所在?”
“稟告府君,此乃是我們鄉下最南面的荒僻處,因為有道山樑從南面突出來又轉向東面,故而這山坳是個三面環山的地方,原本是養驢子作膠的地方,是篁家老員外年邁之後,因為他們兄弟二人一個不諳商賈之道,一個是個進學的好苗子,才廢了牧場驢圈,慢慢的開荒做了田產,只是山坡向陽反倒是良田,山坳因為灌溉的溝渠穿了過去,又是地勢低窪,倒不好處置,雖算作水田,但是遠非平地裡的水田質地。”
這鄉老說起地方事務倒是如數家珍。
惟公並不以為這鄉老囉嗦,而是細心聽罷了,又問那篁有光,
“素來兄弟即便分家也該是個鄰居,如何你們這大戶人家分家,倒把親兄弟發配到了山裡面?”
篁有光懦懦的哼唧道,
“俺家娘子說,俺這兄弟是個讀書人,住到那裡倒是清淨些,必然是對進學有幫助的!”
這番話不必惟公說什麼,堂外百姓已經是噓聲四起。
“你再說說田產是如何分的?”
“自然是無論水旱田都是一家一半!”
“好個一家一半,你莫非沒聽到鄉老所言,便是水田,這子卯坳的陰溼地方能與平原地方相提並論?山坡的旱地梯田能與平地旱田一樣的伺候?”
篁有光無話可說,惟公卻振振有詞,
“某再問你,你家田產合計多少?”
“合計水田一百六十畝,旱田兩百畝,俺家其餘的百畝水田都是俺娘子的陪嫁。”
說起這個真個是倒背如流的爽利。
惟公指著手中的文書,言語平淡,但是這份平淡下掩藏著驚濤駭浪,
“朝廷自天聖四年夏至天聖五年春,做了丁籍核查,應天府根據丁籍重新核實,對於你們篁家這等大戶,蓼谷縣有專檔,而府衙也有備案,幸虧府衙信任錄事參軍便是原蓼谷縣主簿朱純臣,此人你也該知曉吧?”
篁有光確實不是經商的材料,只看此人現在這副懵懂樣子,根本沒明白惟公的潛臺詞,惟公繼續說道,
“看來你那位娘子才是你的當家人,等下她回來就該明白某的意思了,她只以為這朱主簿向來不管閒事,卻不曉得‘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的意思,”
說到這裡還似有意無意的看向那若有所思的篁有裕,又說道,
“朱主簿對於你們的家事還頗為熟悉,只看這各處的記錄,你且說說,你父親病故前,還在冊有水田兩百畝,旱田四百畝,桑林三百畝,苧麻田百畝,池塘三處,還有水碓坊兩處,綢作坊一處,鐵作坊一處,蓼膠作坊兩處,蓼谷縣城中商鋪五處,倉庫一處,驢騾大牲口百匹,耕牛十頭,豬羊五圈,雞鴨四舍,以年兩稅及各項買賣繳課,折色你們篁家年入合計不下千貫,家資除去田產外,折變有一萬五千貫上下。你卻說說,這等豐厚家產如何分的?”
莫說篁有裕聞之一怔,便是篁有光也是,只聽惟公繼續說道,
“你們篁家明明是個一等戶人家,而你們的亡父為了你們兄弟著想,才在離世前便定下分家之舉,可是按著你們在冊的財產,便是均分也都是二等戶人家,可你這嫡親兄長卻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