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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在女人的啜泣聲中,她緩慢抬起手,學著曾經在福利院裡見到的場景,輕輕搭上對方的肩。
喻見回抱住女人,腦海里想的卻是與這場重逢毫無瓜葛的事。
原來。
少年昨天那句你幾歲了並不是在戲弄她。
第五章
真實情況其實沒有那麼誇張。
和同齡人相比,喻見只是個頭矮了些,在學校常年領最小號的校服,升旗儀式總排在隊伍的前半截。
但她瘦,肌膚又是驚人的細白,往人群裡一站,往往被襯得無比單薄,平白透出幾分稚氣。
女人抱著喻見不撒手,最後,還是開車來接她們的民警出聲:「有什麼先進所裡說吧,別在外面站著,讓孩子吹風了。」
一行人進入派出所。
所裡專門安排了用於見面的會議室,民警客氣地把他們引進來,又對著程院長介紹:「這是岑平遠先生和方書儀女士。」
方書儀還在摟著喻見掉眼淚,岑平遠拿下金絲眼鏡,擦了擦泛紅的眼眶:「程院長,這麼多年辛苦你照顧小見了。」
程院長到底上了年紀,反應了幾秒,才明白岑平遠說的小見是誰:「不辛苦,她叫我一聲奶奶,我照顧她是應當的。」
程院長一邊這麼說,一邊不動聲色打量岑平遠。
她還沒忘記先前岑家推三阻四的態度。
岑平遠在商海沉浮多年,是何等精明的人,當即明白程院長在想什麼:「家裡之前有些麻煩事,不得不處理,實在不是故意忽略這個孩子……」
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岑平遠說到一半,話鋒一轉,乾脆利落地承認錯誤:「還是我們當父母的不好,讓小見和您都擔心了。」
說著,他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程院長連忙避開:「岑先生太客氣了。」
岑平遠言辭懇切,態度端正,程院長就不好再多問,只能把目光投向一旁剛剛相認的母女。
方書儀緊緊摟住喻見,哽咽道:「上午我不敢認你……都是我和你爸爸的責任,要是那時沒請那個保姆,你也不會……」
喻見只知道自己是在打拐行動中被警方解救的,並不清楚具體情況,如今從方書儀斷斷續續的描述中,倒是勉強拼湊出大概。
當時負責照顧喻見的保姆年紀不大,在某次帶她去醫院檢查時疏於看顧,一個不小心,讓人販子鑽了空子,抱走了喻見。
岑家當即報警,然而十幾年前的監控系統遠遠沒有現在完善,也沒有建立dna打拐資料庫,幾經周折,最後還是沒能找到喻見。
提及往事,方書儀痛哭失聲:「都怪我不好!都是我的錯!」
喻見不太熟練地安慰方書儀:「不怪你,不是你的錯。」
福利院裡的小孩分為兩種,一種像兔子那樣因為先天殘疾而被親生父母拋棄,一種則是喻見這種被拐賣的孩子。
前者的家長根本不配做父母。
而後者只是無妄之災,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喪盡天良的人販子。
喻見這麼一安慰,方書儀哭得更兇,將她摟得更緊些:「好孩子、好孩子……」
喻見一向不是愛哭的性格,此時聽著方書儀的哭聲,也難免紅了眼眶,小心翼翼地抱住對方。
這一場相認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直到月亮掛上樹梢,方書儀的情緒才勉強穩定下來,和程院長交談幾句後,恢復成白日裡溫柔可親的模樣。
岑氏夫婦很體貼喻見對福利院的感情,沒有要求她立刻搬回家,而是先邀請她第二天先去岑家看一看。
喻見對上方書儀期待的眼神,最後輕輕點了點頭:「好。」
還好。
她終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