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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唱什麼呢?”諾諾聽不太懂日文。
“碼頭是父親的扁擔,我和弟弟站在扁擔的兩端。”路明非給他翻譯,“應該是什麼日本民歌。”
“我們家鄉那邊的歌,那裡也靠著海,小時候我們都等著父親從碼頭上回來,會帶回來新鮮的魚,媽媽就給我們做成魚湯和豆腐一起吃。”烏鴉耳朵尖,聽到了諾諾和路明非在那裡嘀咕。
“你老爹不是個流氓麼?怎麼又變成漁民了?”諾諾皺眉。她是個極其敏感的人,不會漏過任何疑點。
“小姐!”烏鴉嘆氣,“你還以為是東京啊?在銀座一皮箱一皮箱地收保護費?在我們那個小地方,保護費只能問漁民收,我老爹也要上門服務的,不去碼頭怎麼行?”
諾諾翻了翻白眼,無話可說了。如果對於情報的理解有誤,“側寫”也是會出問題的,她確實沒明白小地方上的流氓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海上吹來的風越來越冷,諾諾豎起了風衣的領子。今晚他們所有人都穿著日本執行局的制服,黑色的衣,內襯是特殊定製的浮世繪花紋。這套衣服某種意義上象徵著蛇岐八家在這座城市裡的特權,看到不經意翻出的浮世繪襯裡,警察都會退避三舍,出入會方便一些。
“那道棧橋也有我和我兄弟的功勞哦……”烏鴉指著前方的還未竣工的棧橋,卻忽然停嘴不說了。
他吐掉嘴裡的菸蒂,用鞋尖踩滅,大步上前,“你好麼我的朋友?真是太想念你了,我的白帆、我的船首像、我們中最強壯的公海鷗,我親愛的船長!”
前方的黑暗裡走來了身穿白色制服、臉色蒼白的中年男人,隔著很遠就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和油味。中年男人跟烏鴉大力地擁抱,還用都長著短鬚的下巴頦兒互相摩擦,感覺隨時都能磨出電火花來。
諾諾打量了對方一眼,初步形成了判斷,那是個斯拉夫人,應該就是那條人蛇船的船長,因為他穿著船長制服,可以想見他的船很不正規,一個體面的船長不會容忍自己的制服上有油味,他有一幫酗酒的船員,基本可以推測漂泊海上的那段時間裡,那條船就是個酗酒和墮落的法外之地。
雖然作為漂亮姑娘登上這樣一條船無疑是很危險的,但諾諾並不那麼擔心,首先來前烏鴉已經跟她解釋過了為什麼有必要綁架船長的一家老小,正是為了確保他們在船上的安全,其次船員們真的對她起了歹意也沒關係,她時時刻刻都會帶著楚子航,而且是個袖裡藏著刀的楚子航。
船長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瓶伏特加來,遞給烏鴉,烏鴉擰開來大喝一口,操著日本味兒的烏克蘭語跟船長神聊,聊到動情處又是激烈擁抱,下巴頦兒互相摩擦,看得路明非都想捂臉。
真是個被黑道耽誤的影帝,這會兒他的外貌,不聽他的烏克蘭語,旁人絕對相信烏鴉是個終年混船上的老炮兒水手。
“我的好兄弟阿利耶夫船長,他的船會帶你們離開日本,敢於直接出入東京港的人蛇船可不多,阿利耶夫兄弟是在這條道上跑得最順的,從沒失過手。”烏鴉熱情洋溢地給諾諾他們介紹。
路明非等三人都神情冷淡地點頭致意,這也是烏鴉叮囑的,因為他們眼下的身份是執行局秘密派往海外的幹員,而執行局的幹員從來都是這麼神憎鬼嫌的嘴臉。
“七天之後我們會在海參崴卸貨,七天之內我保證你們的安全。”阿利耶夫船長顯得很自豪,“我們的船級別
很高,雖然不敢說會有軍艦護航,但只要我們發出警報,一個小時之內就會有軍艦從附近趕過來。在公海上從來沒有人敢跟我們為難。”
路明非一愣,心說什麼船那麼厲害,不是運垃圾的人蛇船麼?
“他們的貨物中包含核廢料,有些核電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