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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見趙然不過來,便將木板轉了個面,木板背面卻寫滿字句,正是陳冤書。
趙然好懸沒樂出聲來,心道這些上訪的,連招數都一模一樣。凝目望去,卻見陳冤書上所寫的,正是狀告金久和張澤二人姦汙民女、縱奴行兇之事。因與金久和張澤有關,趙然便來了興致,看得特別仔細。
見趙然看得仔細,老頭便在一旁詳細解釋,說金久和張澤二人,仗著家中權勢,不僅強暴了自家的黃花閨女,而且還縱使家奴將自家兒子打傷,如今自家閨女宣告已汙,無人迎娶,自家兒子臥床養病,出不得門,家裡日益困苦,眼見就要無米下鍋云云。等等等等,說得是聲淚俱下。
這老頭一邊哭訴,一邊眼珠子還滴溜亂轉;那邊廂的年輕女子,每見趙然的目光投射過來,便臉現紅暈,眼神中帶著那麼一股子欲拒還迎的味道,身子微微扭捏,說不出的天然媚態。
趙然仔細打量著這女子,忽然間感到口乾舌燥,腦子裡莫名浮現金久和張澤二人與這女子顛鸞倒鳳的熱辣場面,遙想片刻,忽然驚覺,暗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定力竟會如此之差。
第十九章 筆架山莊雅集
正在趙然想要湊近一步,仔細分辨之時,於致遠抱了個木盒子出了山門,他拽著趙然就往山下走,一邊走一邊埋怨:「趙老弟,這些閒事莫要摻合進去,到時候給自己惹一身麻煩,那才追悔莫及!」
趙然被於致遠這麼一岔,腦子徹底清醒了過來,心中慚愧,面上有些掛不住,尷尬道:「喊冤之人訴狀很重,故此多看了幾眼,也不知是真是假。」
於致遠道:「此事是有的,但經不起窮究。這父女二人乃是酒樓的唱伎,賣唱為生。金久和張澤自承,雙方曾經談好了一夜三兩的陪價,可事了之時,卻索價三十兩,由此便起了衝突,老頭的兒子也被打傷了。那父女二人不敢告官,只每十日來一次道院,無非想要金久和張澤賠些銀錢罷了。」
趙然問:「他們堵在道院之外,監院也不管麼?」
於致遠道:「來道院喊冤的,每年都有不少人,監院哪裡管顧得過來?這種事情,越是想管,反而越會被人家如牛皮糖一般糾纏上來,甩都甩不脫。若是鬧出人命來,又會有損道院清譽,索性便任其自生自滅。時間久了,這些喊冤的自然就消散了。」
趙然暗自腹誹,都這樣了,還顧及「清譽」呢?要真想保住「清譽」,就該嚴厲禁止道院中人在外宿娼!不過轉念一想,似乎於致遠曾經說過,道院是道門最接「地氣」的地方,其實在自己的理解中,就是道門監管俗世的衙門,要求人人遵守清規戒律,那是行不通的,而火工居士們並非受過度牒的道士,更是不在此列之中。
在這個迥異於後世的世界中,大明朝本身就不禁官員宿娼,出入青樓甚至被認為是風雅事,又怎麼來要求火工居士們嚴格律己呢?
「金家和張家能夠任憑那父女一直在山門前喊冤?」
「這本來就是件小事,沒人會願意小題大做,還是那句話,過得一段日子,自然就消散了。」
兩人談論著,來到了山腳下,於致遠很容易的僱到一駕馬車,給了車把式二兩銀子,那把式笑得眼角線都縫在了一處,按照於致遠的要求,賣力的趕著車駕在官道上飛馳。
於致遠知道趙然昨夜上工掃圊,此刻應該是沒休息好,便叮囑他閉眼休息。趙然確實很困,也不客氣,伸手拖過一個棉墊,依在廂壁上斜靠著,片刻間便沉入夢鄉。
等到趙然被喚醒的時候,日頭剛剛正午,因為已經進入初夏,空氣中滿是燥熱之意。車駕中備得有濕巾,趙然擦了把臉,精神頭振作了許多,於致遠便讓他下車。
馬車直接開到了筆架山莊的正門口,坊門外已經停了不少車駕,於致遠便讓那把式在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