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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毓靈。”
殘念徹底消散，靈清輕聲道別。
失去了主人，白玉宮殿內天氣驟變，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彷彿在哀悼逝去的主人。
靈清站在原地，雨絲避開了她，沒有落在她身上。
靈清抿緊唇，當年她突逢大變的時候，也是如今這麼個天氣。
那些天雨水很足，淅淅瀝瀝的，永遠也下不完，彷彿要泡爛一個人。
命運要把她踩進塵埃裡，只是她不認命，硬生生扛了過來，但是隨之而來的還有蝕骨的疼痛。
像是在渾身的骨頭上不斷釘釘子，無法安睡，更無法修煉。
她的身體也壞了，每天都有一塊面板破裂腐爛。她絕望地躺在山洞裡，聞著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腐臭味，那個時候，所有的尊嚴體面都離她而去了。
她拼命修得靈力緩解身體的崩解，然而延續的只有痛苦。
在日復一日的痛苦裡，她恨啊，她恨罪魁禍首！
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更恨自己識人不清遭此禍端。
“毓靈，我恨你。”
靈清捂住頭，吃下去的晶石開始發揮作用。黑氣從她的七竅裡鑽出去鑽回來。
靈清眼睛變成了全黑，瞳仁裡隱隱燒著一抹紅。
她的意識漸漸的有些模糊，往事不斷在她面前浮現。
“靈清，我不想和成儒結為道侶，我要退婚！”
“可是你之前不是還……?”當時的靈清不明白，明明她們最初遇見的時候，毓靈還滿心滿眼的都是成儒來著。
毓靈笑靨如花，“哎呦，那是以前。我現在不喜歡了，總不能耽誤別人吧。”
靈清不知道回什麼，就點點頭。
“但是我想著直接退婚，成儒肯定要纏著我，所以靈清，求你，幫我個忙好吧?”
“什麼忙?”
“你來假扮我的新道侶吧？”
靈清搖頭，“不行，我有……我怎麼假扮你的道侶，我們性別都一樣。”
“這是幻形丹，幻形效果一級棒，即便同是大乘修士，也看不出來。你只要服下丹藥，變幻成男子跟著我在成儒那邊走一圈就好了。”
毓靈開心地對她擠眉弄眼，“求求了，你也不想讓我嫁給不喜歡的人吧？”
靈清當時很信任毓靈，自然是拿了丹藥點頭同意了，“那就這一次啊。”以後可不給你擦屁股。
毓靈歡喜地抱住靈清，“哇，我就知道靈清對我最好最好咯。”
騙子！靈清捂著頭，眼眶赤紅，騙子！
她信了毓靈的話，吃了那個丹藥，結果修為散去，被成儒以勾引毓靈的名義打了個半死。
期間，那個求她幫忙的毓靈再沒有出現過。
後來她就聽聞毓靈仙子和成儒尊者舉辦了雙修大典。他們成婚了。
她被人戲耍了，徹徹底底。
之前她甚至想過自己是不是誤會了毓靈，是不是她也是無辜的。
只是越是調查越是心驚。她當初吃的丹藥才不是什麼幻形丹，而是歹毒的九還丹，九品丹藥，只有毓靈家族有這麼一顆丹藥。
九還丹的歹毒，不在於散去一個人的修為，而是痛苦地讓修士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