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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響起顧驚瀾不留情面的吐槽，紀云溪扯了扯憋笑的嘴角，差點沒忍住嘴皮子，跟著一起加入戰鬥。
可不是嘛，明眼人都能一針見血的看出，也就程思瑜這個大傻蛋，被人賣，還幫忙數錢，誇別人好。
蠢到無藥可救，病入膏肓。
即使自己是程思瑜的經紀人，不對的地方要指出，才不會再摔倒第二次。
難得找到一個跟自己想法一致的人，但是嘛，她可不敢在大老闆面前滔滔不絕地吐槽，飯碗要緊。
趴在沙發上正背新劇本臺詞的程思瑜莫名其妙鼻子一癢，打了個大噴嚏。
她揉揉通紅的鼻子，連續打了好幾個，“好傢伙，誰罵我呀？”
…
見狀，紀云溪清清嗓子，連忙解釋，“先生，我已經訓了她一頓，罵到狗血淋頭，也保證了以後不會再犯。”
顧驚瀾漫不經心地應了聲，聽不出半點情緒，把煙湊到唇邊，淺淺的吸上一口，蹙起的眉依舊沒有鬆開，底下長腿交疊，眸子暗了暗。
幽幽的目光落在辦公室旁邊角落的魚缸內，一時陷入了沉思。
角落處的長方形玻璃魚缸，底下襬了不少五彩斑斕的鵝卵石，缸裡不斷湧出水泡，似滾動的珍珠，一顆顆浮在水面上。
水內幾株翠綠色的水藻在飄搖，兩條小金魚在游來游去，閃著靈活的身體，玩起捉迷藏的遊戲，
圓圓的眼睛，紅脊紅尾，時不時吐起許多泡泡，遠遠看去，像兩團小火苗在缸內燃燒。
慢里斯條地掐滅手中點燃的香菸，緩緩地起身，邁步走到魚缸前，開啟旁邊的飼料，握了一把，撒下去，兩條小金魚湊過來張嘴吃。
“她對江嶼北有什麼印象？”清冷的聲音傳出，顧驚瀾餵魚的動作沒有停下，眸子一如既往地平靜。
跟這位大佬說話費耐心，說一下突然又不說，然後問題跳轉賊快，腦子快轉不過來，關鍵是還不能掛電話。
紀云溪抹了一把虛汗，按程思瑜的解釋實話實說，語氣模仿得惟妙惟肖，“不是她的菜，不可能飢不擇食。”
顧驚瀾“……”
完全可以想象到，程思瑜說這話時的語氣是滿滿的嫌棄，恨不得撇清關係，就差臉上刻起“莫挨老孃”四個字。
這倒是挺符合她的性格，懶得轉彎抹角，一向直來直去，不喜歡便不喜歡，絕對不會勉強自己，還是一點也沒有變。
縱使早知道程思瑜不會喜歡這種娘炮型別，但聽到時，心中的煩躁在那一瞬間得到安撫，慢慢消下去。
想到這一層，顧驚瀾的眉頭漸漸鬆開不少，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高挑細長的丹鳳眼添了幾分複雜的意味。
“嗯，她可不是安分的主，留意些。”交待一些事情後，顧驚瀾便掛了電話，心情明顯比之前好多。
如果說剛剛是暴風雨來臨前夕，臉色陰沉的可怕，那麼現在便是雨過天晴，白雲飄。
他愜意地眯眯眼睨向魚缸內遊動的小金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