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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媽就跟在她後面問,&ldo;小姐,還沒結束呢,你去哪兒?&rdo;
章天愛搖頭道,&ldo;早結束了,還有什麼好聚的呢?&rdo;
等她回了屋,就反鎖了門,一個人躺在大床上,愣神看著天花板。她覺得胸口悶悶的,像是壓了塊石頭,連說話也有氣無力。
兔死狐悲,就是這個詞。
這讓她想起了小時候的歲月,那些討好,那些表現,他們家從來都不正常,表面上看和樂一片,事實上只有章建國一個專政者,他們都是他手下的臣民,可以隨時抹殺,而不是妻子,陪他站在高位上。
這樣的想法,讓她壓根在這座房子裡待不住,她猛地又坐了起來,一把扯開了身上的抹胸小禮服,穿著內衣走到了自己的衣櫥前,裡面只有寥寥幾件衣服,大多都是運動服,為了讓她更舒適的戒毒。
她隨意找了一件,套在身上,然後悄悄的出了門,趁著柳媽不注意,混入了紛紛離開的客人人流中。
而今日,同樣是馮春的生日。
事實上,他已經有十多年沒過過了。九歲那年是聽說了章天幸竟然跟他生在同一天,他覺得噁心,無論他媽和楊東怎麼勸,他都不肯過。
後面三年,她們離開章家,治臉,她媽生了壯壯,天天為生活奔波,哪裡有這個閒心情?再後來嫁了林勇他爸,倒是過過一次,六寸的小蛋糕,幾盤子媽媽做的菜,一家人圍在一起吹個蠟燭就結束了,可那卻是他人生最美好的回憶。
後來,後來就再也沒有了。
而如今,楊東說要替他過生日,他其實有些期盼和雀躍。
當然,給他過生日,就不可能讓馮春再動手,楊東直接定了地方,下午六點穿得人五人六的來接馮春‐‐自己開的車。一路上馮春問他去哪裡他也不說,馮春就在心裡判定了一下,他覺得楊東這男人挺強勢的,但好像不怎麼浪漫,充其量也就會包個飯店,來個燭光晚餐,如果旁邊有人現場演奏的話,那一定是有人提醒過聽了。
只是沒想到,車子卻一路往東北向走,開向了城市的郊區。這時候正是堵車的高峰期,即便是出城也是如此,車子在道路上停停走走,馮春看得心焦,忍不住問他,&ldo;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咱到了五環八成得八點了吧。&rdo;
楊東就三個字,&ldo;賣了你。&rdo;
馮春忍不住就笑了,說他,&ldo;神秘兮兮的。&rdo;
不過好奇就多了,一路上開始套話,&ldo;咱們去哪兒啊,你要怎麼跟我過啊,&rdo;著急了就問,&ldo;要賣給誰家啊,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給我找個帥的啊,女的我不要啊,硬不起來。&rdo;
馮春這樣子輕鬆,楊東其實見得很少的。這孩子每次見他都溫潤如玉,就是那種感覺給人很舒服的樣子,但楊東知道,哪裡有人沒脾氣啊,一般跟人相處,你舒服了,就是別人憋著呢。也就是說,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楊東的主動‐‐吃飯啊,探班啊,都是因為馮春太客氣,所以才進攻的。
而如今這樣,他才真正的喜歡。才24歲,天天裝成那樣子幹什麼?人不就該隨心所欲嗎?不過,嘴上的調戲也不會少,他回答,&ldo;你不用硬,我硬就行啦。&rdo;
馮春幾乎是瞬間,臉就紅透了。
他再精於算計,感情其實也是一片空白的。這種赤、裸、裸的調戲,簡直就是打在他的軟肋上,讓他伶牙俐齒反駁,似乎不是這個氛圍,可若是不吭聲,豈不是預設了?馮春望著外面開始通暢起來的道路,第一次有種狼入虎口的感覺。
這時候,自然是老祖宗的辦法最有用了‐‐王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