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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往後退了一步。
趙昱抬手牽住她的手。
張守君一瞧見那姑娘,心裡又是一慌,連忙抬手招呼:“怎麼跑出來了?來人,給我帶下去。”
“慢著。”趙昱出言。
他語氣冷漠,自有威嚴,所以只說了短短兩個字,卻震懾住了張守君三人。
“你是什麼人?”
趙昱低頭詢問。
李蘅偏頭打量那姑娘。
她埋著頭,跪趴的地方,看不見臉。但是能看出,這姑娘年紀不大,應當是貧苦人家的孩子,放在地上的手背並不白淨,還很粗糙,可見是經常做活計的手。
“我……我叫蔣惠花,是威北縣下村人,縣裡遭了水災,我與爹孃逃難至徽州,想給我許個人家給弟弟討口飯吃……張知府的手下強買了我,要我來給他做小妾……我不願意……”蔣惠花說著嗚嗚哭起來。
許個人家和給張守君做小妾,完全是兩碼事。做小妾永遠抬不起頭來,還要被大夫人磋磨。她雖是個農家女,卻也不想過那樣的生活。
李蘅聽得黛眉皺起,心中不適。蔣惠花許人家,不是因為到了婚嫁的年紀,而是為了“給弟弟換口飯吃”。
她也知道,遇上這樣的年景沒有辦法,賣兒賣女的多的是。
但看活生生的事實擺在眼前,心中還是生出悲憫來。世人對女兒家多數不公,認為遇上這樣的事情,犧牲女兒換些吃的給兒子,是天經地義的。便是那些女兒家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唉,女子一點都不比男兒差,有些方面甚至還勝過男兒,為什麼要被這樣對待呢?
“滿口胡言!”張守君下意識辯駁道:“分明是你父母想拿你換銀子,買些糧食給全家吃,你這是顛倒黑白!”
徐英健在一旁急得不得了,但是又不能出言提醒張守君。張守君這樣當著趙昱的面,反駁澄清自己,不就是承認了眼前的人是武安侯嗎?
“侯爺明鑑,侯夫人明鑑,我父母就在城外,您若是不信,大可叫我父母來一問!”蔣惠花又繼續磕頭。
李蘅看得於心不忍:“你先起來吧,侯爺會查明事實的。”
她嗓音清軟,又帶著不可輕慢的威嚴。
蔣惠花喜極而泣,連連磕頭:“謝謝侯夫人……”
李蘅替她解了手上的繩索。
蔣惠花不停地致謝,眼淚直往下掉。她在那屋子裡,聽到衙役和張守君稟報說,來了個什麼“侯”,她不想過那種生不如死,暗無天日的生活,找準機會拼了命跑了出來。
她運氣真的很好,今日算是遇上好人了。
張守君抬眼看李蘅,一時幾乎看痴了,也知道眼下不是想那些事的時候,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心裡還是有些不捨地想,這樣絕頂的美人兒,若是能一親芳澤,他便是死也甘願了。
“你是什麼人?這裡輪得到你來做主?”徐英健見張守君實在不頂事,只能自己上前,開口質問。
李蘅不理會他,示意蔣惠花站在自己身後。
趙昱掃了一眼陸滿平:“陸統領不曾告知張知府等人,我是什麼人?”
陸滿平沒有說話。
“你是什麼人?”張守君反應過來,為了壯膽高聲道:“你是冒充武安侯的賊人。來人,給我把他們拿下!”
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該幹什麼。
然而,他喊人過之後,整個大堂內一片安靜,沒有人進來。
他不由奇怪,回頭看陸滿平。
不應該啊,就算州軍不聽他的,衙門的衙役總該進來,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他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猜想,但又覺得,陸滿平就在這裡,趙昱不可能掌控住州軍。
“陸滿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