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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帶著他吧。”
這是女兒女婿的心意,帶個隨從這一路上也是方便些。
“我們還要去徽州一趟,拿林樹蓬私藏鐵礦的證據。您比我們先到上京,先不要露面。”趙昱道:“待我和蘅兒歸了京,再與興國公等人細細清算。”
“好。”李忂應道:“我若先到上京,便隱匿行蹤,等你們回來。我先去了,你們安排一下,最好也分開走,一切小心。”
他說著,手中馬鞭一揚,隨著一聲叱,馬兒撒開蹄子蹦了出去。
趙昱指得那一人跟了上去。
“您路上當心些。”李蘅不捨,忍不住催著馬兒往前跟了幾步。
雖然知道,很快就會再見。但看著父親就這樣遠去,她心裡還是空落落的。
“待回了上京便會再見了。”趙昱催馬上前寬慰她。
李蘅看著李忂離去的方向,沒有說話。
傍晚時分,天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雨勢不大,但架不住連綿不絕,儘管穿了蓑衣,李蘅身上還是溼透了。
她在興國公府時,嬌生慣養,是從來沒有吃過苦頭的,多少有些嬌氣在身上。雖然說在武安侯府那幾年,吃了些苦,但也不曾這樣遭罪。
在這樣的天氣裡,還要騎馬,眼睛都有些睜不開,當真很不舒服。
她倒是沒有開口和趙昱說什麼,趙昱卻默默將她的苦累看在眼裡。
他一馬當先,將馬兒催得極快。
天黑之後,眾人抵達了一座小城。
這裡只有一家無名的小客棧。
這小客棧似乎從未一下子來過這樣多的客人,不僅房間不夠,飯食也是臨時去別家買來的。
子舒找店家要了熱水來。
李蘅沐浴過後,換了一身清爽的衣裳,靠在了客棧的床上。
這小床很簡陋,就是木頭板搭的,連床幔都沒有。若是從前,她肯定嫌這床太硬了,又沒個遮擋。
但眼下她卻覺得這床舒坦得很,她這便要睡過去。
趙昱端了飯菜來:“小地方的東西,口味不會太好,將就用一些。”
“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才停。”李蘅有點擔心父親:“爹他帶蓑衣了
嗎?”
“岳父在邊關行走多年,會照顧好自己,你別太擔心。”趙昱將筷子遞給她,又端了飯菜給她。
李蘅想想也是,端著飯碗吃得香甜。她又累又餓,有些意外這飯菜味道還不錯,不是難以下嚥的那種。
放下碗筷,她想起來問趙昱:“爹說,讓我們也分開走。你怎麼打算的?是不是讓子舒領他們押送馮殿香,我們兩個單獨去徽州?”
她下意識認為自己不該和趙昱分開,並且她用的語氣是天經地義的。趙昱不和她在一起,那誰來保護她?
趙昱見她預設和他走,烏濃的眸底不禁閃過點點笑意:“再往前走一走,到青州之後,從青州知府那裡調人手押送馮殿香回上京。子舒跟著我們,其餘人和官兵一起押送馮殿香。”
李蘅聞言怔了怔,眼睛頓時亮了:“好主意呀!有官兵押送馮殿香,興國公他們應當不會輕舉妄動了。但是到了徽州,你哪裡有人可用啊?”
林樹蓬等人要是動了官兵押送的人,便與造反無異。何況馮殿香身份並不尋常?
“徽州有州兵,我有調令,到哪裡都有人可用。”趙昱在床沿上坐下,抬眸看她。
這些日子,李蘅跟著他在外奔波,人清減了不少,烏眸顯得更大了,原本圓潤的下巴也見了尖。
身下的床似乎有年頭了,隨著他坐下“咯吱”響了一聲。
“那就好。”李蘅放了心,聽那床又響了一聲,不由笑了:“這床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