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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金,況且春香姐冬日那一碗溫熱米酒便是鏢金,夠了。”
方澈輕輕搖頭,遂又道:“若是可以,春熙姑娘,能否再來盞茶?”
“欸?啊,可,可以的……”
津津有味看熱鬧的春熙姑娘聞言,趕忙給方澈又倒了杯熱氣氤氳起的春茶。
方澈舉杯暢飲,長呼一口氣:“好茶。”
可比茶攤那幾文錢的茶好太多了!
放下青花杯盞,方澈朝著蓉姐與春熙姑娘抱拳之後,便轉身下了亭臺階梯,修長身軀漫入細如牛毛的淅瀝春雨中。
竹杖敲打浸溼的青磚,聲如春日清曲,迴繞悠長。
蓉姐和春熙靜坐在閒亭,望著瞎子身影逐漸漫入春風細雨,模糊了蹤跡。
半晌,春熙不解的聲音從側畔傳來:“蓉姐,您識人無數,可看出這瞎子的虛實?”
蓉姐扭頭看向了被春雨打出圈圈漣漪點點的平靜河面,亭中炭爐中的熱水燒的滾沸,碧綠茶葉自其中上下翻湧。
“看不透這瞎子,此人丹田似生有真氣卻又不似真氣般霸烈,氣血強弱亦是捉摸不透,我若硬要以識感探知,心頭便自生警兆,將大難臨頭……”
“但細細一感又為錯覺。”
“怪哉。”
蓉姐朱唇吐出一口氣,看那春河起淺潮,蕩起漣漪,輕輕搖頭,甩開了諸般思緒。
“因春香一碗熱米酒,有恩報恩,便敢接下與兩位行鏢人對立的鏢令……倒是知恩圖報,有一顆赤心。”
“且看看吧,我會讓人去盯著點,春香這丫頭……唉。”
蓉姐端起茶盞,輕嘆一氣,遂淺飲了起來。
春熙不再做聲,默默洗茶、泡茶。
…………
方澈走出了繁華如夢的醉春樓。
春雨帶著涼意,絲絲入扣的鑽入了衣裳之間,帶來令人一哆嗦的冰涼。
拄著竹杖在兩位護衛的目送下,出了樓閣階梯,行至老柳樹旁,老驢趴在地上,渾身灰毛被細雨淋透,竟是有些發亮。
兩隻豎長的耳朵微微一動,聽到竹杖聲,知是方澈從那醉春樓中吃飽喝足抹嘴出來,頓時別過驢臉,大鼻孔下,噴出氣浪,衝散幾粒雨珠,發出了重重的“嗯昂”!
老驢很氣!
方澈笑笑,解了韁繩,拍了拍老驢腦袋:“就喝了兩杯茶,沒揹著你幹啥見不得驢的事,莫氣,鼻孔氣大了,小母驢之流會嫌棄的。”
“好了,回去給你做火燒吃。”
老驢:“嗯昂?!”
方澈唇角上揚:“豬肉的。”
老驢:“嗯昂~”
“乖了,老驢啊,咱們且商量件事……”
“嗯昂?!”
“是的,來活了。”
“嗯昂。”
“對,我可能要跟人打一架,若是打不過,你跑的快得帶我……”
“嗯昂~~”
春路雨添花,動一山春色。
少年青衣修長,牽一老驢,杖打青石,你言我語。
一人一驢,款款走過漫漫長街。
人潮洶湧,漸行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