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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寬寬的額際,斜飛入鬢的濃眉,挺直的鼻樑……這張臉和十年前的他有很大的改變,當年臉上的稚氣已被沉穩取代,斯文秀氣的臉龐透露著堅毅絕然……
說改變,她不也改變許多,愛笑愛哭的紫兒成了無情無義的莫情,當年,街坊間人人口中的小才女,如今成了人見人畏、殺人不眨眼的勾魂使者。
說恩義、談仇恨,要認真計較,曲煒勖對她只有恩沒有仇,殺他……不仁,恨他……不義呀!
但父母仇只能由她報,娃娃的死要她討回公道,而曹家大大小小七十餘人要在她手裡獲得安慰!在這當口,她沒有權利和他談仁義。
轉頭,捏緊的拳頭鬆了又緊,卻始終下不了手……也罷!滅他家的是曲懷天,冤有頭債有主,就讓他一人來償還曹家。
定了決心,她將指甲縫中藏的失魂散彈往曲煒勖的鼻息間,習武多年的他幾乎是在接收到毒物的同時就警覺地清醒,睜開眼睛,曲煒勖不敢相信對他下手的竟是他的新婚妻子。
“嫣含,你在做什麼?”
一旦清醒他就不再認得她?無解的悵然拉扯著她的心,讓她狠狠地抽痛一下。
她沒回答,輕輕巧巧地站起身換好衣服,看著正運氣驅毒的曲煒勖,她輕咬下唇,再重逢,兩人已成仇敵……別了,她的勖哥哥……
走出新房,在朦朧月光下,殘荷弱柳勾畫出冬寒蕭瑟的淒涼景象,相對的幾株梅樹長得正好,幾朵早發的花苞在枝頭上綻放冷然風華。
他說要為她植上幾株寒梅,他說要專心練武保護她的安全,他的諾言一一實現了,只不過……她的心再也收不下這些諾言。
一扭頭,她不準自己多想,飛身竄出詠絮樓,憑藉著多年前的印象往曲懷天的居所——擁彗樓奔去。
破窗而入,她的劍鋒指向床上男女,習過武的曲懷天縱身躍起,取出長劍護住身後的妻子。兩把銳劍針鋒相對,寧溢的空氣間變得詭譎森冷。
“你是誰?”他率先打破沉默。
“取你狗命的復仇使者!”她冷冷回道。
“想取我命得有點本事才行,你是玉面觀音派來的?”
“到了九泉下,再去問牛頭馬面吧!”
一招飛龍在天,利劍直取曲懷天門面,兩個旋身,他挾抱著妻子避開這致命一擊。一交手,他就明白眼前的女孩武功絕不下於他幾分。但他要分神保護妻子,勝算就更少了。
“姑娘,請你等等。”晴孃的音調一如多年前和祥慈藹,她停了手,他給了她滅門血仇,也給了她收養恩惠,這筆糊塗帳要怎生打理,才弄得明白?
晴娘在她眼裡讀到一絲猶豫。“姑娘,如果你真是玉面觀音派來的人,那麼殺我吧!因為,她口中雖恨著懷天,但絕不會真要殺他,玉面觀音最珍視的就是他的性命啊!姑娘,你要弄清楚。”
曲懷天將妻子推於身後,不准她再說話。“姑娘,你年紀輕輕就走上殺手這條不歸路,太可惜了!”他心懷不忍地規勸於她。
“我雖為玉面觀音座下殺手,但我今天不為別人而殺你,我為自己殺你!”她出口話語字字帶恨。
“老夫與你可有過深仇大恨?說出來!若真是老夫負你,我絕不還手。”
他的凜然正氣激發了她的狂怒。他憑什麼理直氣壯?憑什麼光明坦蕩?難道說曹家上下都是該死之人?
“姑娘,老爺做事從來是仰不愧於天,俯不作於地,若是誤會,則宜解不宜結。”晴娘加入勸說行列。
“仰不愧天、俯不作地?曲懷天,你敢不敢摸著良心將此話再說一次?”她抬眼冷視於他。
“我要真有罪,但憑姑娘處置,若是無妄栽贓,恕曲某不認。”
“好!曹又先,你認是不認?”